他三岁开蒙,年岁虽不大,基本功极是扎实。学着平日里夫子的做派,竟也稳稳地上了一堂《百家姓》。
至此,六疾馆里有教书先生,还是朱门大户里的小郎君之名,一下传开。
便是京中的闺秀都听闻此事。
有那好奇朝念兮打听的,念兮笑道,“你若想,也可以去做教书先生。”
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可总有好奇心旺盛的,譬如曹西棠,她便自告奋勇,给六疾馆的姑娘们上了一课。
曹西棠教的,是调香、制香的手艺。
她带了不少的香料和用具。
闻香、辨香、调香、焚香,篆香……
纤纤素手轻巧,讲起课娓娓道来,打得香篆更是赏心悦目。
然而在座的皆是穷苦人家的姑娘,别说打香篆,便是这些香料也是闻所未闻。
人人都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整堂课下来,个个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曹西棠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教的内容,其实对面前这些衣裳还打着补丁的女孩们来说,太不实用。
人说何不食肉糜,大约便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