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俭没有正面给出回应,而是又问温清珩道,“我与念兮……如今是不是都传我痴恋念兮?”
“可说呢,”温清珩脸一沉,“都说你为了念儿公报私仇,这才构陷靖王,你也不说遮掩些,我妹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秦朗有些糊涂,寻思也不是自己昏迷了两天两夜,怎么裴俭说的话他就半点都想不明白呢?
不过裴俭也不需要他想明白,继续道,“等会儿大理寺会来人将我带走,最近朝廷不太平,不论发生何事,你们切记安守本分,莫要做出头之鸟。”
“尤其是你。”他看向秦朗,“不论我何种罪名加身,都不要为此奔走伸冤。”
“来都察院将你带走?欺人太甚!简直岂有此理!”秦朗果然被转移了视线,愤愤不平道。
“时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裴俭嗯了一声,又对温清珩道,“叫念兮也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若是往常,温清珩少说也要呛上两句,“我妹妹才没那个功夫”,可现在傻子也能看出来形势不对,他没了逗弄的心思,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顾辞呢?”他想起了什么,又问一句,“你不是说他快要回来了?”
裴俭笑了一下。
很难形容他此刻笑容的况味,不是平日的冷淡疏离,似悲悯似欢喜,似惆怅似遗憾。
“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
接连三日,陛下都没有露面。
这三日里,没有朝会,没有议事,更没有哪个大臣见到皇帝天颜,送上去的奏折堆积如山,迟迟不见批复。
景帝素来勤政,即便生病,平日里也从未有辍朝三日不理政事的情形,登基至今,前所未见。
有朝臣向陛下内侍大总管夏邑打听,夏邑只说陛下前夜不慎染恙,有些风寒,故辍朝养体。第一日还好,第二日便有群臣私下议论,等到第三日,已是众说纷纭。
便有平日里出入御书房的高位老臣提出要往陛下寝宫探病,但均被陆皇后婉拒。
朝会上僵持不下,最后还是辅国公陆闻笙站出来,与众臣交涉一番,言明若是明日陛下仍未露面,便由他出面与陆皇后交涉,再与被推举出来的老臣一同探病。
众人这才放心离去。
陆闻笙目送大臣们离去,自己也未觐见皇后,而是将先前在大殿上的话传达,“请皇后娘娘好自为之”,便也转身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