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把顾辞弄回来还不够,还想去替顾辞把驻守北境的责任一道揽了?
秦朗原本只是玩笑,可想到这里,忽然神色一僵。
不会吧?!
这景朝也不姓裴啊。
弄倒了如日中天的靖王,把戍边大将召回京,他竟还想要折腾吗?
前些日子多叫人心惊胆战啊。
好容易安生一些。
“你成日里研究这些,也不知道去瞧瞧妹妹,怎么你升了丞相就志得意满,视情感如粪土了?”
“我出现在她面前又能怎么样呢?”
听到念兮,裴俭这才说道,“我的心意,没有变过。”
他俊美的面容上染上一层清霜,声音不高,既是对秦朗,也是对他自己,“我再也不想做叫她不高兴的事了。”
裴俭是个骄傲的人,但他的骨子里,也有一种坦然的坚韧,所以他能冷静地说出这些话,不是悲观,而是陈述事实。
秦朗敛起笑意,“其实这次的事,靖王谋反,还有别的办法是不是?你都设计好了,笃定顾辞能回京。”
他问道,“为何要这样做?既然那么爱她,等个三五年,顾辞回不来,她总是会放下的。”
人心总有偏颇。
秦朗与顾辞也是好友,但裴俭都做了什么,做了多少,别人不知,妹妹不知,他却知道,这一步一步究竟有多难。
裴俭仰头望着窗外,阳光刺目,地面被热浪席卷,空气扭曲着,荡漾着,蝉鸣鸟叫都歇了气似的,他重生至今,已有一年多的光景。
刚重生回来时,他会想要蛮横的抢夺,如今,他却心软了。
念兮总说,这一世她要活得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