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调侃的话,但李小烽心里可没丝毫的放松。
当初在国际狩猎公园,第一堂课,教的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自己的对手。
狮子搏兔,亦需全力这句话,早就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深处。
所以此时此刻,尽管李小烽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但其实在他的手心里,一直都藏着颗七点六二子弹。
为的就是以防不测。
这是上辈子当导猎员时养成的好习惯。
藏上颗子弹,既防野兽,又能防人。
看到李小烽这幅有恃无恐、满脸戏谑之色的模样,那中年人也是瞪着眼睛呆愣在了原地,嘴巴张了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以往在大道上“砸窑”,遇到的那些人大部分都跟孙子似的,要么根本不敢和他搭话,要么一吓唬,就恨不得立马把裤衩子都脱下来给他。
像这种丝毫不怕劫匪,甚至还要跟他们正面硬钢的愣货,他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
着实是把他给整不会了。
看看那牢牢杵在自己额头上的挂管枪枪口,再看看那油盐不进,毫不畏惧的年轻人,中年人吸口凉气,腿肚子一顿转筋,开始汗流浃背了。
挂管枪的威力,他们这些做劫匪的可比普通人要清楚太多了。
只要那正前方那骑在马上的小崽子稍微动动手指头,他的脑袋立刻就会跟地里的烂西瓜一样,红的白的爆上一地,死的透透的。
自己的一顿威胁,不仅没起任何作用,反而好像还让这小崽子更加有恃无恐了。
那中年人一时间没整明白里面的缘由,但也看得出恐吓对这年轻人没卵用,眼珠子咕噜一转,立刻就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
“小兄弟,我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丧良心的买卖,我是有苦衷的!”
“我上有老下有小,老娘得了病,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媳妇儿是个傻的,生的孩子也是个傻的,没有任何劳动能力,全家八口,就我一个劳力!”
“我家已经连煮碗汤的苞米都没了,断顿儿好几天了,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才硬着头皮出来劫道的。”
那中年人举起双手,在李小烽的注视下,把手里的煤油灯和扳手缓缓放在地上,而后极为利索的扑通一声跪倒,当即便一顿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