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样中,一最不可能。
一般来说,鸟要是被藏在树干上的蛇给袭击了,那基本上也就死定了,很难从其口中逃脱。
即便仗着尖喙利爪侥幸逃脱掉了,也有极大可能会可死于细菌、病毒感染。
所以说一最不可能。
二的话,也不符合他目前在这只灰鹞子身上所观察到的诸多特征。
枪击伤,在林区一块儿,一般都是由老土铳、土猎枪的鸟砂给打的。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他一样,可以直接拿五六半步枪弹来打空中飞行的鸟,还能做到只打鸟头,不打身子。
对于绝大多数猎人来说,打鸟,那还得是土铳加鸟砂最好使。
鸟砂,顾名思义,就是打鸟用的砂石。
这玩意儿极小,是专门儿打鸟用的,一打就是老大一大片。
一旦被这玩意儿打中,鸟类同样基本上也是不大可能能活得下来的。
甭说灰鹞子了,就是那体型比它大出去三四倍的大雁和天鹅,都一样遭不住这玩意儿一下。
而能从鸟砂低下侥幸活下来的鸟,身上普遍都会脱落很多羽毛,看起来坑坑洼洼麻麻赖赖的,跟个赖皮狗似的,一眼就能辨别得出来。
所以,答案很显而易见,已经呼之欲出了。
这只灰鹞子,八成是被别的猛禽袭击了。
果然,不出李小烽的预料,当他的手顺着这只灰鹞子的脖子往下摸,即将触碰到其腹部最下方的时候;
这会灰鹞子哪怕是带着眼罩,也依旧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力度挣扎了起来,同时尖声唳叫个不停!
“快从边儿上的荆棘窝子里给我薅根儿荆条儿下来!”
“越粗越好!”
李小烽赶忙给小胖打了个眼色,高声喊道。
荆棘窝子,其实是由两种植物混长而成的。
荆,有枝无刺,棘,有刺无枝儿。
荆和荆混杂在一起,经过三五年的成长后,就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荆棘窝子了。
“好!”
小胖不敢怠慢,赶紧就折了根儿荆条,快速递给李小烽。
李小烽接过来后,就马不停蹄的将那荆条子递到了蒙着眼的灰鹞子嘴边。
“唳!”
那灰鹞子毫不犹豫,恶狠狠的就一口咬了上去,紧衔着那荆条一点儿不肯松嘴。
与此同时,李小烽的手指迅速下滑,穿过一片松软、温暖,同时又有些微微发热、潮的地方,在一道隐隐约约可以触碰到的沟壑、肉壁前停了下来。
察觉到手指尖处传来的温热触感,李小烽的眉头顿时就皱的更紧了。
松软、温暖的地方,自然指的是灰鹞子腹部的厚实绒羽。
微微发热,发潮的,不用说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水渍。
那玩意儿,是灰鹞子伤口崩裂处所流出来的血渍。
而沟壑和肉壁,则指的是这只灰鹞子腹部,被更高等级的猛禽所抓咬、嘶啃出来的痕迹。
只不过灰鹞子腹部的绒羽实在是太厚太密了,把伤口挡的是死死的,从外部完全看不出来。
“不行,得把这只灰鹞子给带回家去。”
“留在这儿,估计连俩钟头都捱不过去。”
李小烽当机立断,决定把这只灰鹞子带回去救治。
这只灰鹞子受的伤可不轻,伤口几乎横贯了它的整个腹部下方,而且伤口还是二次开裂。
很显然,它这是被更厉害的猛禽在天空中追上,并被袭击、重创了。
而有能追上灰鹞子的速度,还有能在空中将其重创的技巧,同时还有这份儿闲心的猛禽,李小烽思来想去,也就只可能“鸭虎”了。
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隼中轰炸机,游隼!
倒不是说只有“鸭虎”才能把灰鹞子给干成这样。
猛禽中一样也是卧虎藏龙。
速度快,技巧还强的多的是,甚至就连“鸭虎”自己,在真正厉害的猛禽里头,那都排不上号儿,一样也是人家的食物。
但真有这份儿闲心在大白天干这事儿的,还真就只有“鸭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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