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黑瞎子沟来的吧?我听说那块儿来了个狠角色,祸害的厉害,闹死好几个年轻后生了~”
那猎人没敢说实话,又不敢不答,只好小声道自己是从小蛤蟆塘来的。
“那块啊.....”
“那是真有点儿远,得跑好几天儿吧。”
“它老胡家,搁那边儿还有亲戚?我咋不知道?”
那汉子若有所思,随即又自言自语,一脸猥琐的笑道:
“话说回来。”
“要真没关系的话,它家又咋可能娶回来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
“不过......”
瞄了瞄停在院子中间的大红花轿,那汉子嘿嘿一笑,不肯再多言语,而是优哉游哉的看起了院子里头的表演。
……
院子中间儿,六个身穿大红色长袍马褂,戴小黑边儿老式圆眼镜儿的矮小老人,正在敲锣打鼓的给众人助兴。
不过和寻常能见到的响器班儿表演的剧目不同。
这六个獐头鼠目的小老汉,所用的乐器都是袖珍版的,不管是鼓还是镲,亦或者是其他的,要比正常尺寸小上个两三号。
发出的动静自然也完全不一样。
那猎人听的分明。
这些乐器,发出的并不是那种大开大合、刚猛有力的喧闹声,而是给人一种淅淅索索、偷偷摸摸的感觉。
不像是在庆祝,反倒更像是在偷东西。
伴随着击鼓敲锣声,那六个小老儿时不时就扭动一下身体,伸缩伸缩脖子,给人的感觉份外诡异。
那猎人看着,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种荒诞且诡异的剧目表演,照理来说,是不该出现在喜宴上的,实属不敬、晦气。
搁屯子里,要是有谁在人家结婚的时候干出这种事儿来,非得被扒了皮不可。
但周围的人却视若无睹,反而在不断的喝彩,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