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之问道:“盐乃是国家重中之重,就算南方降雨也不会淹没盐田吧,还是五县全淹,这不是扯淡吗?”
“再退一步讲,南方雨量过大,真就超过河堤,江南道的官员难道不知道别处开闸引水入江保护盐田吗?”
“这也就是为何皇帝会派你去江南道的原因了,为父分析其中有三种可能。”
“其一,江南道官员玩忽职守,认为水量不大,却没想洪水滔天直接没过河堤造成盐田被毁之事。”
“其二,儋阳河堤年年加固,朝廷拨了款项,但这其中的银两被贪污,导致河堤失修,大水一来就挡不住了。”
“前面两点固然可恶,但尚能在接受之中。陛下与我最怕的是这个其三,这其三便是有人故意炸断河堤冲毁盐田。”
“父亲,你说这有可能是人为?”林微之诧异道。
“是不是人为也需要调查之后才能获知。若只是前面两种情况,你此去该办就办,不必姑息,若真是有人故意为之,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啊?皇帝老儿这么可恶,我为了他立下汗马功劳,他竟然让我去送死?】
“你也别怕,此行你虽是明面上的钦差,暗地里靖王会与你同行,皇上给了靖王一块金牌,这块金牌作用很大,可保你二人平安。”
【狗皇帝果然偏心,有金牌这种好东西就知道给他儿子,还让我拿个破节杖在前面给他儿子吸引火力,真是不当人子。】
林世平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那我再说回曾子固,二十年前为父与曾子固是同榜进士,那年科举曾子固最是惊才绝艳,同届之中无人可比。”
“你爷爷贵为吏部尚书都折节下交此人,为父也将其引为知己亲朋,本以为曾子固能拿个状元魁首,但奈何其人在殿试之时公然抨击旧宰辅国策,被旧宰辅安了个“沽名钓誉,夸夸其谈”的名声,最后被逐出皇宫与前五绝缘。”
“读书之人最怕的便是名声污了,曾子固还没崭露头角便落下这么个名声也是可惜,你爷爷怜惜他的才华,便给他寻了个河道员外郎的官外派出去。”
“不曾想,这才上任几月,曾子固又开始闹幺蛾子了,你说一个小小的河道员外郎好好治好河道就行了,非得碰儋阳之事”
“当时儋阳出什么事了?”林微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