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之缓慢说来,孟长生似乎有什么顾虑,皱着眉头不说话。
林微之给祁月白使了使眼神,祁月白出言道:“孟叔,我们兄妹二人并无恶意,此去确实一为探访父亲的老友,二也是为了能查清当年事情,父亲让我们二人务必完成任务,若是孟叔知晓一二,还望指点指点。”
说着,他拿出一张银票放在孟长生手中,孟长生一见,吓得他赶紧还回去。
“你这后生,这是作甚,财不外露,我跟你们碰上,那就说明确实有缘,我知道的并不多,想当年,我也是一佃户……”
孟长生忆起往事,娓娓道来,他原是儋阳郡下的安平县人。
祖辈都是佃农,常年在盐田上,纳潮、晒泥、制卤、晒盐最后是收盐。
一开始,他们手中的盐田不少,上交税也还好,后来,能够租给他们的盐田少了,每年的盐税居高不下,甚至超过了当年的产量。
佃农们交不出盐,那就需要用银子来补,他们没有收入,盐产量交不上,更不用说换取更多的银子。
佃农们苦不堪言,甚至到了偷盗的地步,为了这个,当年安平县发生过一小起暴乱。
孟长生所知道的,就是安平县隔了半年左右的时间,盐税突然下降,达到各个佃户能够承受的范围。
当然,依旧食不果腹,每个月的盐,都刚好够上交,好一点的人家,或许还能剩那么一点盐,换个一二百个铜板。
民生艰苦,无处申冤,只儋阳郡各县,皆是如此,后来才听闻,有一官员,收集了儋阳郡贪官证据上交,他们才得以喘息。
孟长生叹息一声,颇为感慨地说道:“只不过,听说那官员后来被判了流放,儋阳郡依旧如常,未受半点影响,我也是在那一年,弃了佃户,转而投商,如今虽说日子艰难,但也比那些年的日子,好了很多。”
这话倒是不假,只见这一商队,拉的东西就有数十车,足以见得,何止是好了很多,完全就没有可比性。
林微之点头问道:“这么看来,我父亲的好友正是受此牵连,孟叔可知当年那官员名字,当年儋阳郡的官员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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