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根本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大丫的亲爹到底是谁?就算死了,也该有名有姓。”
苏芩秋没应声,她不知该怎么答。
沈氏见她不吭声,并未追问,而是又问:“她的亲爹,不会是沈留白吧?”
“不是。他们只是长得像而已。”苏芩秋十分肯定地回答了她。
她说不是,沈氏眼中明显有惊喜闪过:“三日后,我要去白马寺还愿,你等我回来。”
还愿?那许的是什么愿?为何特意要她等她回来?苏芩秋的心思一向细腻,已经猜到了几分:“是。”
顾泽夕驻足街头,直到苏芩秋和大丫乘坐的马车不见了踪影,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回到了宁远侯府。
此时喜宴的宾客已经散去,二房和三房正在指挥下人清扫场地。
顾泽夕径直去了积善堂。
谢氏告诉他:“葛氏已经沉塘,此等不贞不洁之人,不配入祠堂,我已经吩咐顾致礼,尽快把她的尸骨送回鄂州,交给她的娘家人。”
顾泽夕心不在焉地点头:“一切由母亲做主便是。”
谢氏见他如此,很是心疼:“你是被信阳侯夫人赶回来的?”
顾泽夕苦笑:“信阳侯夫人力主和离,根本不容我辩解。”
“可以理解,倘若这是我的女儿,我也舍不得她继续留在宁远侯府,受些闲言碎语。”谢氏叹道。
顾泽夕问道:“母亲不怪苏氏?”
“我有什么资格怪她?”谢氏道,“她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会不知嫁给你后,会面临怎样尴尬的境地,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给你冲喜,救了你一命。她心怀大义,我对她只有感激。”
顾泽夕深感欣慰:“儿子跟母亲想得差不多,我看中的是她这个人,管她曾是谁的妻。”
“仅仅如此?”谢氏止不住地笑,“臭小子,原来大丫的娘就是你媳妇,你瞒得可真严实。”
顾泽夕当年邂逅的姑娘,原来就在他身边,她是真为他高兴哪。
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他们这得是多大的缘分哪。
顾泽夕亦是唇角浮笑,他的确是个幸运的男人,老天待他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