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瑞静公主的确中了刺格图。这种药,源自西域,乃是术士催眠时的必备物,一经服用,不但举止不受控,且会控制不住地口吐真言。”
倘若这是其他西域药物,太医们或许辨不出来,但催眠术曾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他们人人都熟悉得很。
朝臣们再也忍不住了——
“敢情瑞静公主说的都是真话?当真是她和昭乐公主合谋,要害东胡侯夫人?”
“好歹毒的心思,竟敢谋害朝廷命妇!”
“皇上,两位公主心思歹毒,胆大包天,绝不可轻饶!”
上奏的人越来越多,个个义愤填膺。
昭乐公主手脚发冷,脑子嗡嗡作响。他们在说什么?刺格图还有这种功效??那她带瑞静面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果此时没有这些朝臣在,父皇一定会偏袒她,可现在文武重臣都在,她肯定完蛋了。
母后还打算拉拢朝臣,建议父皇为她赐婚呢,这下也泡汤了。
昭乐公主越想越心凉,面色灰败。
顾泽夕低头,掩住了微翘的唇角。
皇上果然顶不住压力,怒斥昭乐和瑞静:“不争气的东西,身为公主,竟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来!瑞静,你自食其果,是咎由自取!来人,把她送去淑妃宫里,让她看看她的好女儿!昭乐,你怂恿瑞静,罪不可恕,还不赶紧给东胡侯夫人赔礼道歉?”
昭乐公主干出这种事,就只是赔礼道歉而已?朝臣们个个不满。但皇上护犊子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们知道抗议也没用,只能默不作声。
然而饶是如此,昭乐公主仍然不干,竟一言不发地扭头跑了。
皇上有几许尴尬,打着哈哈对苏芩秋道:“昭乐这是知错了,害臊了。”
苏芩秋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皇上言重了,臣妇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公主何错之有?”
皇上面色一僵。
顾泽夕假意斥她:“昭乐公主只是现在不给你道歉,又不是一辈子不给你道歉,你岂能对皇上无礼?”
皇上被他这话架住,只得道:“宁远侯说得是,三日之内,朕必让昭乐去向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