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本就担忧沈渡,被潘驰这么一吓,顿觉得沈渡要死了,可潘驰还活蹦乱跳,一时间,眼泪犹如决堤的河坝。
潘驰彻底没辙,只好耐心地哄:
“别哭了,你看有我这个文武状元,还有你这个精通断案验尸的都官令史,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这话没能让朱颜止住泪水,反倒哭的更凶。
被泪水哽咽,朱颜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否则早就将他一顿臭骂。
看朱颜又被自己惹哭,潘驰有些泄气:“一定有办法的。”
他想了许久,将那方被揉皱的信纸展开看了,又走至一旁看甘南道的地图图形,几番思索,皱眉憋出一句:“你方才说沈渡中的可能是西域的毒,你过来瞧,怎得火蛾党的这些东西都和西域有关。”
这大概是潘驰醒来说的最靠谱的一句话了,朱颜立即停止哭泣,将脸上泪痕擦掉,走过来看,跟着皱眉:
“你确定?”
不容她多想,潘驰便娓娓道来:“‘破茧成蝶’,幻术,这次的毒,都来自西域。”
“还有火蛾。”
“火蛾?”朱颜不解,肿起的眼睛艰难地睁到最大盯着潘驰,怕错漏了信息。
潘驰被她这模样激的不敢多言,直言道:
“火蛾,去掉蛾字,便剩下一个火字,我在西域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潘驰摇头,他也不确定,还是先不说出来干扰线索:“还有一个疑点。”
“什么?”
“追根溯源,火蛾党上面那位似乎跟西域扯不上关系,”潘驰所说那位,人尽皆知,“众所周知,来罗织是雍州临潼县的人,就在长安城外东南不远处,与西域相隔千万里,跟西域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跟西域扯上这么多关系?”
朱颜本就通透玲珑,听他这么一分析,恍然大悟。
既然来罗织与西域没有干系,那就只剩下营州地界。
她立刻提出去县衙查户籍,潘驰自然乐意一同前往,只是:“要么你在此处照顾沈渡,我去便可。”
“无碍,多一个人,早一日查出来。”朱颜摆手,率先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