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颜谨慎,容追苦笑,
“我这等身份的人,只能依附权贵生存,可权贵想知道什么,也是由我说了算。”
朱颜眼神闪烁,容追盯着她脸,眼里慢慢积蓄眼泪:“听闻你这次营州之行将那个女人彻底消灭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朱颜默默点头,末了加了一句:“我亲眼看着她灰飞烟灭的。”
听闻此言,容追拿锦帕抹去泪水,一脸释然:“那边好,下一次去看往盏心,我便将这好消息告知她,让她安心上路。”
邝盏心被唐大夫人挖心而死,至今心房还下落不明,她姐妹情深,若能释怀也是好的。
容追感怀了一番,门口传来敲门声,她神色一凛,起身走到多宝阁将开关拧开,多宝阁背后现出一方打开的门扉。
“从这里出去,无人知晓。”
朱颜自是谢过,正要走,容追拦她一下,看着她:“朱六娘应当有家人的吧,往后还是少来此地的好。”
说着放下她手掌,
“今日立冬,外面天凉,这件披风送于你挡寒。”
说完不由分说一件绣红梅织锦被衬银鼠皮毛披风塞给朱颜,等朱颜走出去低头细看,才看到披风内里角落里绣了赠予盏心四字,落款是容追,日期则是十月初三,不正是今日。
这是容追思念邝盏心为她做的披风还是一早就开始做直到今日才做好的披风?
用这崭新的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朱颜顶着寒风走上街市。
没几日,刑部这边就接到赦免喀那其瑟罗将军一家的圣旨,喀那其瑟罗一家得以释放,宅邸归还,官复原职。
但来罗织并未被处罚,朱颜虽不知喀那其瑟罗将军在给女皇的信中写了什么,但大抵将这次获罪与来罗织割裂了开来,以求成全。
因他心知即便供出来罗织,女皇大抵上也不会惩罚来罗织,到时候他也无法自救。
女皇亲自下令释放,谅来罗织也不敢再次明着来陷害。
至于不良人,喀那其瑟罗将军一案从头到尾都没听说有不良人参与,朱颜才真的相信徐想仁真的不止是一个憨大叔。
一路迈着轻快的步履回到沈府,意外发现沈渡今日归家比她还早,坐在桌前一脸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