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摇头:“启禀陛下,微臣不知其中关节,并不知他二人是否生了嫌隙,但来大人拿捏微臣一事,微臣并未觉得开玩笑,可微臣即便知晓他有意编排阁领,微臣也无可奈何,这非微臣能掌控的。”
此言一出,女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沈渡并未将官场秘辛之事尽数说与朱颜听,朱颜被沈渡保护着,即便生气来罗织,也拿不出官场的阴谋诡计来。
沈渡还真是将朱颜当珍宝一般护着,一点也不介意朱颜由张行微推举而来。
女皇敛眸:“听闻沈爱卿也伤了来爱卿的家姊,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朱颜微愣,为何女皇刻意隐瞒了沈渡杀了替身来罗敷的事情?替沈渡做遮掩?
沈渡对她而言也不过是维权的工具,朱颜连工具都算不上,女皇这般维护做什么?特意叫她来此,当真就只是聊天?
女皇叫人上来茶点,邀朱颜一起共用,朱颜小心应下,听到外面宫人在扫雪,不由得扭头看了眼窗外。
女皇发现她分心,也看向窗外,有宫人手执竹扫帚在扫雪,一下一下扫的很安静,竹扫帚划地的声音也清晰可闻,落雪纷飞,将宫人的身影笼罩。
“年关将至,朕又要老一岁了。”
说完谓叹,也无心用茶点。
朱颜急忙道:“陛下千秋万代……”
“罢了,莫要哄骗朕了,朕也不过肉身凡胎,哪里来的千秋万代?”
朱颜赞美的话卡在咽喉里,尴尬的面目表情不知道如何安放。
女皇瞧在眼里,轻笑一声:“你道朕为何爱唤你入宫?”
“微臣愚昧。”
“你无需这般拘谨,”见朱颜肩膀僵硬,女皇也不再多说,“你瞧瞧你对待朕如此,何况其他人。”
“他们敬朕更怕朕,这诺大的大明宫,无一人能与朕比肩。”
一代女皇如此寂寥,叫人唏嘘。
“可微臣瞧张鹤监,还有徐昭容都待陛下亲厚。”
“呵呵呵,”女皇疏朗一笑,眼角褶皱散开一些,“那是在朕默许下的亲厚,无人可以靠近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