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有时间,而且这样子才没人看出来。
恰好今日上元节,来府请了戏班子唱戏,朱颜凭借前几次过来来府赴宴对来府的熟悉成功通过戏班混进去,花旦正要登台找不到丫鬟,见到朱颜一身丫鬟扮相直接拉着登台去了。
幸好朱颜被陆垂垂锤炼出来,虽有些许生涩,但那身段,唱、念、做、打也能糊弄过去。
今日唱的是《踏谣娘》,与陆垂垂在芙蓉园唱的是同一出,说的是穷才子和千金小姐的爱情故事,很是凄美,戏娘唱的也很是动情。
朱颜一甩水袖掐腰扭身,视线与人群里的沈渡碰撞在一起,心跳如鼓擂,转身跟着花旦谢客入了后台。
绞尽脑汁,朱颜也没想到如何和沈渡接触上,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看着来罗织镇定自若稳坐泰山,宫里面还不知道如何变化,朱颜心焦,发了狠偷偷跑出来找沈渡。
转过弯隐在暗处,朱颜眼见着来罗织如对待畜生一般对待沈渡,霎时间就要暴起,来罗织却转身走了,留下弯腰躬身的沈渡。
不等朱颜反应,沈渡捞起朱颜飞身而起离开了来府,一路飞檐走壁来到了朱家院子里。
朱颜真跟做梦了一般:“沈渡,你怎么知道我的?”
沈渡不答,背对着她就要离开,被朱颜揪住衣角:“等等。”
沈渡似不耐,朱颜只好快言快语:“你可知,来罗织已经制造罪证要诬告徐昭容和朝阳公主谋反,还有还有……”
“朱颜!”沈渡转身,浑身被圆月的清辉包围,面具后的深眸落在她身上,令她住了嘴,“休要横生枝节,想想朱家。”
言罢扣开她纤手,毫不留恋离开。
朱颜愣在庭院里。
月光如水,缓缓流淌,一日焦灼如火的心被兜头浇灭,朱颜只觉得自己这一日奔忙简直就是笑话。
“沈渡,你当真成了来罗织的走狗、懦夫了吗?”朱颜气愤挥拳冲天上那轮明月咆哮,“我都能不顾朱家,你怎得就这么瞻前顾后,我怎么就不为朱家着想了?正是为朱家着想,我才不能叫大周这天换了呀。”
今日朱阔歇在金氏屋里,如氏也早早歇下,他们年岁大了自不会凑年轻人热闹,但没想到睡的好好的被朱颜给吵醒了,一个个披衣下床开门出来看情况。
“六娘啊,你怎得回来这么早?”
“是啊,你刚刚是在喊沈渡吗?”
朱颜尴尬摆手:“没,我去找四姐、五哥回来。”说完开溜。
被沈渡那番警告,朱颜老实不少,第二日着人送给徐想仁信件告知沈渡态度,之后便如往常一般往返在刑部和朱家之间,连宫里都去得少了,平静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