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怎么还是我上次拿来的东西,一点都没动,这这这都坏了,可惜了了!”
“小牧啊,要不行请个保姆给你做饭吧,天天吃外边那些东西多不干净啊?”
……
陈妈在厨房里一遍吐槽一遍做饭,时不时嘟囔几句,就像上次一样,和上上次也一样,没差。
自有记忆以来,邵牧原的生命里一直有着陈妈的身影,接他放学,给他做桂花糕,说亲近不太亲近,说疏离又算是亲近,不管怎样,总归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人。
陈妈最大的特点就是碎嘴子,好像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问你吃饭了吗,问你身体怎么样,问你忙不忙,问你住的好不好。
有时候邵牧原会羡慕她的话唠,不知道她从哪能搜罗出这么多话头来讲。
但大多数情况是,他真的很烦啰哩巴嗦说一大堆然后找不到重点,尤其是给他汇报工作的员工,但凡有这样的,他会毫不留情地把他开除,还他耳根子一片清净。
他的书房在三楼,书房里排满了各种书籍,有政治的,比如说,周梅森的《至高利益》、《我主浮沉》什么的;也有历史类的,比如说,《明朝那些事儿》、《中国通史》什么的;还有文学类的,比如说,《活着》、《兄弟》、《人生》什么的;语言类的也有,《牛津字典》、《剑桥词典》什么的。
与邵东阳书房里的那些没拆封的书不同,这里的每一本书他都看过,很多都读过三遍以上,《活着》他读了有五遍,每次读完都觉得自己很幸福,也会释怀,某种程度来讲,书也是他的解药,虽说效果渺茫,但读完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痊愈了。
他躺在躺椅上,正对着落地窗,晚上七点,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只有星星点点的路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
路灯下没有行人,冷清又寂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去年记得很早就下了,今年却迟迟未下。
下雪说好也不好,下雪了,生病就少了,空气也好了,但雪天路滑,容易出事故。每一件事都有正反面,人无完人,事无完事,总得有点瑕疵才算符合这个社会该有的规律。
陈妈见摆在餐桌上的桂花糕还在原处,她叹了口气,锅里还在咕嘟咕嘟的煲着汤,可乐鸡翅已经做好放在保温箱了。
她端着那盘桂花糕上楼,敲门,把桂花糕放在邵牧原手边的书桌上,“快尝尝,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味道了?”
邵牧原盯着那盘桂花糕出神,然后笑着抬头,语气相对温柔,“陈妈,您知道的,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