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偏过头去看,他站在路灯下,穿着黑色的大衣,大衣里是一身笔直的黑西装,一向如此,从未改变。
即使不走近,她也能感受到那人的阴沉气息,像地狱使者一般,向她走来,让她周身的气息都冷了几个度。
她的心脏真正地开始乱跳了。
一整个晚上的不安,没有以信息的方式敲在冰冷的手机上,而是有血有肉但并无情义的,活生生的人站在她身前。
她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邵牧原看着她将手伏在耳垂上反复摩挲。
“这是?”怀宁先开口了,他有不好的预感。
林榆马上清新过来,迅速地介绍,“这是怀宁,我的同学,”她看着怀宁,“这是我的…朋友,邵牧原先生。”
她闻到邵牧原身上的酒味,夹杂着烟草味,还有那微弱的茉莉花香,已经被酒精压制的几乎闻不到了。
“抱歉,我找林榆有点事。”邵牧原看着怀宁。
怀宁看了看邵牧原,发现他比自己还要高半个额头,看得出来身材很好,也看得出来脾气不咋地,那张脸长得是好看,五官精致,但表情跟吃了那啥似的,难看死了。
林榆很是抱歉,“不好意思怀宁,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自己回去。”
“你刚刚不是有事跟我说吗?”
“下次吧,下次说,也不是什么急事儿。”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要不我等你吧。”
“待会儿我送她回去。”邵牧原又开口了,语气极其冰冷,不容辩驳。
“没事,你回去吧,我待会儿自己回去。”
“行吧,那你路上小心,到寝室了跟我说一声。”
“嗯,好。”
怀宁不依不舍地走了,甚至上演了一步三回头的戏码。
邵牧原嗤笑一声,他摸了摸鼻子,烟瘾被具象地放到了最大。
他摸出烟盒,又掏出打火机,‘噌’的一下照亮他的五官,又泯灭,只有烟丝在空气中飘荡,茫然又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