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心里的小鹿也在四处莽撞,神魂颠倒,但她克制着,语气平缓,“怎么会,哭怎么了,允许女孩儿哭,凭什么不允许男孩儿哭,别的男孩儿还不敢哭呢,你哭了,还跟我说了,说明你真的很勇敢很勇敢,”她继续安慰道,“再说了,三十岁怎么了,哪怕你一百岁了,也是可以哭的,如果哭不哭都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话,哭又有什么罪呢,哭出来也算是排解负面情绪的一种方式不是嘛?”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可爱哭了,不小心烫到手我会哭,考试考砸了我会哭,看到意难平的电影我也会哭,我简直就是哭鼻子的月野兔,芝麻绿豆大的事我也能哭上一鼻子,真的,所以你不要自责,没有人是完美的。”
笑容可掬,乐乐醄醄,听林榆一直讲话,他的世界好像长满了花,一朵、两朵、三朵都在慢慢地开花,花香四溢,明媚而欢愉。
他问,“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当然啦!”林榆丝毫不犹豫,“大过年的,我可不会说谎。”
“林榆,谢谢你。”
“也谢谢你,愿意听我的秘密。”
“邵牧原先生,新年快乐。”卡在零点,林榆字正腔圆地开口。
邵牧原边笑边说,酒彻底醒了,“新年快乐,阿榆。”
电话那头的林榆刷得一下满脸通红,她甚至不敢抬头看电脑桌上的小镜子,她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模样,怯懦的,羞赧的,彷徨的。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刚刚听到有人那样叫你…”
“嗯,”林榆怯声怯气地回应着。
“那你能不能不要叫我邵先生了,嗯?”他的声音恢复如初,充满磁性的嗓音烫红了她的耳根子,这是什么羞怯的戏码。
胸腔里的那颗心突突地狂跳,林榆磨砺以须,怯生生地开口,“嗯…邵…老师?”
“为什么是老师?”
“直呼其名总觉得不太尊重,而且我觉得邵老师很适合我叫,比如那次医疗展会,你以企业的身份出席,我作为未入社会的学生,叫一声老师很合理。”她解释的头头是道。
邵牧原无声的点点头,算是默许了,然后再次开口,“阿榆,新年快乐。”
“邵老师,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