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听我说完,再做决定。”
“你说没人看得见你,我看得见,”他眼眶里的红加深了些,眼眸更加深邃,“我一直都看得见你。非要掰扯,应该是我配不上你才对,你努力上进,个性坚强,善良可爱,成绩性格都好,没有人比你更突出了,我怎么会看不到你,我一眼就看到你了。”他顿了顿,有片刻迟疑,但还是选择娓娓道来,“以下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他说,“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外貌、家世背景,只是因为我的性格的话,根本没有人会靠近我,而且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当然,不是那种大家以为的神经病,也没有暴力倾向,我挺正常的,”他突然画风突转,惹的林榆边哭边笑。
“别笑,等我说完,”他又开始一本正经,“我甚至现在都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可能还有一点焦虑症,但最近这些症状都有在好转,我也会尽量克制自己,绝对不会成为你的负累,”他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除此之外,我还有所有企业家基本都有的病,胃病,但是…”他突然很大声地说,“我还没开始秃头,我虽然比你大很多,有时候会产生代沟,但我想努力跟上你的脚步,就像你教我用表情包那样,以后希望你教我发朋友圈,我听同事说他们都在用朋友圈记录生活,我希望你出现在我的朋友圈里。”
林榆破涕为笑,泪眼婆娑,“你说了好多话。”
“还没说完,”他换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想说我能遇见你是迟早的事儿,就算你不是南木的家教,我会在浮生的周年庆上认识勇敢的你,会在云吞店认识可爱的你,会在医疗器械展上认识闪闪发光的你,会在讲座现场认识认真听讲的你,不管你在哪出现,我都能认识你。”
微风拂过,太阳光打在邵牧原的身上,他像披了一层金光闪闪的袈裟,照亮了自己,也照亮的眼前的人。
“我跟你说这么多,不是非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出生,我的经历,我已经没办法改变,但是,我现在,此刻,说的喜欢你,不是想跟你玩玩,也不是打了什么无聊的赌,更不是因为空虚寂寞想要随便找个人,你说你做过最叛逆的事是在校服上涂涂画画还不敢让老师知道,我想告诉你,现在你想怎么画怎么画,想怎么叛逆怎么叛逆,你安心做你自己,我给你兜底…”他郑重其事地,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缓低沉,“我喜欢你不是头脑发热,是深思熟虑,”他伸手握住林榆的手,像宝贝一样捧着,心脏不再恰如其分地跳着,而是毫无规则,“阿榆,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重新考虑一下我?”
12点一过,学校的钟声响起,及腰的孩子们风风火火的往外跑,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像一场没有彩排的交响乐,乱中有序,无序中创造和谐。一时间,前后左后都是一群小学生,穿着红白色的校服,胸前的红领巾随着主人的奔跑也洋溢着欢愉和自由。
在人群中,黑色大衣的高个子男人,米白色大衣的长发女人,便显得格格不入。
林榆用力地点点头,她早已泣不成声,在他罗列自己的优点时,她以前不敢想有人能够对她情有独钟,现在她敢了,因为那个人就站在她面前,活生生的,不是春梦,不是幻想,是此刻小孩不看路往上撞的现实。
那个人满眼真诚地说,“我给你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