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着眼前的焦糖玛奇朵愣神,而后抬眼看着他,声音清冽,“我本来也要装着喜欢喝浓缩的,因为你喜欢,但是,太苦了,装不出来。”
“你的真名叫什么?”程澄心平气和地,“听说干你们这行要抹底,什么都是假的,连名字都是。”
女孩脸色突变,有些没由来的惨白,她的声音有些抖,“唐橙。”
“唐朝的唐,晨光的晨?”
“橙子的橙。”
“唐橙,名字挺好听的。”
唐橙脸色依旧惨白,她手心攥满了汗,心脏跳的比往常要快一些,她说,“程哥,程老板…能不能放过我,我…我第一次干这个,我不想坐牢,看在咱俩这几个月的情分,看在我没有跑路的份上…放过我吧,”她竖起三根手指头,手在抖,“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这种事情了!”
她害怕极了,她知道程澄的背景深,找她的邵牧原背景更深,还有那个谭柯,三个加起来够她五代翻不了身。
她还想活着,好好的活着。
程澄看着她,眼眸越来越冰冷,那是一种渐入佳境的空洞,唐橙好像马戏团舞台上的小丑,跪地求饶,低声下气,而他是那个台下给钱最多的“大爷”,花钱如流水,只为买一乐。
“你真的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吗?”他说得铿锵有力,谭柯给他的那些资料里,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她多次去医院修复处女膜,多次改名换姓,多次堕胎,还有更不堪入目的他没有看,他想给自己一个虚无的体面,哪怕那是一层早已千疮百孔的残破面具。
他觉得很是荒唐,对面的人荒唐,他也荒唐,这个世界都是荒唐的。
这个国家,这个社会,法律的撰写者,制度的执行者,遵守规则的人民,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错了,才能有这样的组织出现,他们游离在灰色地带,匍匐在腐烂的花丛里,制造一个又一个情感工具,私人AI,在交易中拿着腥臭的利益,肆意挥霍,这是一场庞大的,令人作呕且难以下咽的“饕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