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沉默了一瞬,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缓缓地回答道:“是我,邵先生。”那声音如同春风拂过琴弦,轻柔而动听,却又带着一丝丝无法掩饰的沙哑与沧桑。
对方的话语中仿佛弥漫着一层神秘而又庄重的气息,这股气息如同一股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邵牧原的心头。他的神经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揪住一般,瞬间变得异常紧张。他不禁在心中暗暗思索,这种突如其来的严肃氛围究竟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呢?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寒流般从心底涌起,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一向与他联系的都是闫医生,今日却意料之外,是闫祁。
“邵先生,母亲走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悲痛和绝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击倒在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内心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微微颤抖着,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对于闫祁来说,这无疑是一记沉重的打击,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他彻底淹没。
他的嗓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无法言喻的浩劫。那是一种深深的痛苦,如同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着他的心房。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如此艰难,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希望您能够前来参加她的葬礼。”他强忍着泪水,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这是母亲最后的心愿,也是她心中唯一的夙愿。他知道,母亲视邵牧原为病人,更视他为朋友,因为这个世界上,能与她感同身受的人,恐怕只有邵牧原了。所以,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希望能够得到他的送别。
毫无规律且刺耳无比的汽笛声在宽阔的公路上响个不停,像是有谁在敲打着丧钟一般。伴随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来。有那么一刹那间,他突然觉得茫然失措,仿佛失去了对身体和思维的控制,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当听到如此令人震惊的噩耗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该如何开口回应,也记不起今年到底是哪一年,更想不起来自己原本要去往哪个方向。此刻的他,就像一个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孤独无助,找不到出路。
认识闫其钰近十年,他也算是见证了她从不堪到接受,再到坦然面对的人了。
在他眼中,闫其钰就像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存在,她脸上总是挂着那副笑容,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喜怒哀乐仿佛都被深深地隐藏在了内心深处,从表面上看,永远都是那样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她似乎对生活中的一切都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和理解力,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都能保持那份从容与淡定。然而,正是这样一个看似看透世间万物的人,却终究无法摆脱命运的纠葛。
所谓“医者难自医”,闫其钰虽然擅长医治他人,但当自己陷入困境时,却也显得有些无能为力。或许,这便是人生的无奈吧!即使聪明如她,也难以避免被情感所困扰,被命运所束缚。
仅仅只有一两秒钟而已,但他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嗓子里仿佛被塞入了成千上万根尖锐的细针,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刺痛,让人难以忍受。他艰难地开口说道:“好,我会送她最后一程。”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的悲伤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