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当谭柯走出机舱的那一刻,邵牧原和程澄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下来一些,但随即又被更深层次的忧虑所笼罩。他们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挑战可能会更加艰巨,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坚定地陪伴在谭柯身边,共同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看着那两人站在不远处,谭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脸相迎,嗓音清澈,“劳两位大驾,还来亲自接我?”
程澄迷惑地看了看邵牧原,好像在说,‘他不会受不了疯了吧?’
邵牧原摇了摇头,“他没那么脆弱。”
“谁脆弱啊?”话倒是让谭柯听见了,他又在嬉皮笑脸。
程澄更加地不理解了。
他们一起坐商务车回谭柯的住所,女儿在他怀里熟睡着,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跨越遥远的大西洋,从一个国家来到另一个国家,开始全新又未知的生活。
“谭哥,你没事吧?”坐在后排的程澄忍不住发问,他是真心担心谭柯的精神状态。
谭柯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头看看正在熟睡的女儿没被吵醒,又安心地抬眼望向窗外,“今天天气真好,适合晒太阳。”
“大夏天的晒什么太阳,谭哥你…”
‘真疯了’这三个字程澄差点就说出口了,还好有邵牧原的眼神提醒。
谭柯没有搭理他,继续看窗外倒退的绿化带。
良久,他开口,“她走了我还在,伤心是真的,痛苦是真的,想要一了百了也是真的,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女儿。”淡淡的,忧伤的,静默的,他好似煮了一壶茉莉花茶,白色细嫩的花瓣被滚烫的沸水冲泡,花香四溢,唇齿留香,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