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路姮的问候,林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那笑容中却充满了无尽的苦涩和深深的无奈,仿佛是一朵被暴风雨摧残后的花朵,虽然努力绽放,却依然显得那么脆弱和无助。
“挺好的,只要活着…就是好的。”她的声音淡淡地,柔柔的,再没了生气,“以前觉得死亡离我很远很远,可是后来,闫医生的离世,邵牧原父亲的永别,还有…我爸爸的撒手人寰,死亡离我好近,真的好近,尤其是这次,他重伤成这样…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又不是医生你能做什么?”
路姮告诉她事实,事实也确实如此,他陪着或者不陪着,都不能让邵牧原好得更快。
林榆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汇聚起来一般,然后缓缓地开口,将这段时间所经历的种种事情一五一十地向路姮倾诉着。她的声音低沉而略带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承载了无尽的重量和情感。
路姮静静地听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忧虑。
随着林榆的讲述逐渐深入,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心疼之色。她似乎能够感受到林榆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挣扎,那些曾经的欢笑、泪水以及无数个不眠之夜,此刻都如同一幅幅画面在她眼前不断闪现。
当林榆终于讲完时,路姮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掌心传来温暖的触感,让林榆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路姮轻声说道:“我知道这一路走来你一定非常不容易,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的,对吗?” 她的目光坚定而温柔,给予了林榆莫大的安慰和鼓励。
“你父亲是工地上发生的事故,可以向责任方索赔。”路姮又把她专业的一面搬出来细细分析,“如果要走劳动仲裁,我可以帮你。”
“没用的,”她彻底笑不出来了,“这件事就是个扯不干净的麻线团,他们说我爸爸是临时工,没有签劳动合同,也不受法律保护…要走官司的话,他们官商勾结已经成地头蛇了,老百姓去哪里告御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