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休沐,一早就启程赶回来,五爷说,梧桐的事,他要当面跟县尊禀报后再处置。”郭胜低声答道。
“秦庆呢?”
“明天一起回来。”
李夏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伸手拿起笔,慢慢糯着墨,低头开始描字。
郭胜看着她,片刻,咬牙低低道:“姑娘,溪口镇的案子,搭进了一条无辜人命,胡家虽说有错在先,可一下子搭进三条人命……”
李夏仿佛没听到,郭胜看着她,咽回了后面的话,她不一定是人,大约是不在乎人命的,特别是别人的……
“姑娘,宪司衙门这样肆无忌惮构陷县尊,要是就这样算了,让他们毫发无损,那下次,谁都敢往横山县,甚至敢往五爷身上伸手了。”
李夏手里的笔微顿,接着描着字,“你想怎么做?”
“林明生可以放过,主事之人不能放过。”郭胜咬牙道。
“嗯,你要是能办得到,就去吧。”
“是。”郭胜眼里闪过亮光,站起来,往旁边斜了两步,才转过身,踱回讲案后坐下,拿着本书,对着书盘算起来。
“这件事,跟阿爹说说,官场之凶险,他知道了,比不知道好。”
郭胜正想的出神,李夏突然说了一句,郭胜下意识的一窜而起,笔直站着,看看低头描字的李夏,和屋外哇哇背书的李文岚,呆了片刻,很有几分恍惚,他刚才想的太出神,姑娘这一声,怎么感觉就象在耳边一样,神通?
下了课,郭胜收拾了东西出来,经过签押房,站在门口,直视着坐在签押房里,晃着腿,悠闲无比的看着本书的李县令,姑娘说的对,官场之凶险,他知道了,比不知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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