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粗心,是个不使心的。”柏景宁满意的点着头,“他因为犯过一点小错,就放手不再科举,第一,这人想的长远,思虑周到。他那点小错,只要他不入仕途,就不算什么,可要是入了仕途,越往上升,就越严重危险,多数人都会抱着万一之侥幸,象他这样的不多。
第二,这人极其豁达,这仕途一道,说放手就放手,可不容易得很呢。”
“也许他压根就考不上了呢。”柏乔有几分不服气的说道。
柏景宁笑起来,“你接着说。”
“一顿饭,全听他说话了,阿爹说过,一直说话的人,多半心机不多,跟咱们这顿饭,他没使心?”柏乔看着父亲。
柏景宁哈哈笑起来,“这个人,绝了仕途,他那个表弟,看起来也不象个热心仕途的,拉肚子……”柏景宁一边笑一边摇头,“十有八九,是吃喝玩乐的过了。拉肚子不算大病,到京城,水路能一路进到北水门,真想赴考,一边坐船赶路一边调养,哪能耽误了?”
“我也这么想!”柏乔笑容飞扬,“去年咱们回京城,姐姐不就是拉肚子?一点儿也没耽误,咱们刚上海船,妹妹还晕船晕的上吐下泄呢。”
“嗯,这两个人,不求仕途上进,人无欲则坦荡,阿爹已经让人去明州打听了,要是还好,阿爹想请这两位到咱们家,陪你外出游历几年。你的性子不够阔大豁达,也少了几分趣味,要是能跟这两位先生相处几年,与你大有裨益。”
柏乔嗯了一声,笑容明亮,“我也很喜欢那位徐先生,他说胡先生姓的胡,是胡说的胡,说他是一本正经的胡说,我看他才是一本正经的胡说。”
柏景宁失笑出声,这一对表兄弟,确实有意思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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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胜拉着徐焕,出了南城门,骑着马悠闲悠哉往南走。
“这就走了?”骑马出来走了将近一刻钟,徐焕见郭胜半分要绕道回去的意思也没有,用鞭子捅了下郭胜。
“不能再回去了,柏景宁精明着呢,肯定让人盯着咱们,也该派人去明州打听咱们了。”郭胜骑在马上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