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老太太,别说你们老祖宗,换了我,我也不敢惹。”钱夫人拍完胸口,又喝了半杯茶,才缓过口气,“怪不得你们家老祖宗吓病了。”
“这几年,我一直劝她,法子想尽,好话说尽,她油盐不进,现在,被人家指到脸上一顿臭骂,她就好了,你说说,这是何苦?”严夫人连声叹气,这一两年,这位老祖宗,是让她伤透了心了,也让她难堪透了。
“说起来,那天,你家阿夏,先是珍珠串儿,后头又那些话,瞧着可是成心去挑事儿去的。”钱夫人和严夫人对坐感叹了一会儿,转到了李夏身上。
“这孩子,”听钱夫人提到阿夏,严夫人挪了挪坐直了,看着钱夫人,“这孩子才真是不简单。我头一回见她,她才五岁,那时候,就觉得这孩子真是太可人疼了,她才五岁,我就没多想,现在再想想,她那时候,不见得就没使心眼,六哥儿是真天真,她可不一定,可她才五岁!这事我是不敢多想。”
“她五哥交待的?可她五哥不交待六哥儿,倒交待她?”钱夫人听严夫人说过她头一回见阿夏和岚哥儿的事。
“她五哥最多交待一句,要好好跟大伯娘说话,别的,怎么交待?这事不能多提,他们李家……不提了。就算她小孩子懂事吧。
前儿个,她从她太外婆那里拿了那两匣子珠宝回来,回到我们府上,没回明萃院,先去寻七姐儿,又让七姐儿请了八姐儿过去,和她俩一起,三个人一起挑,我问了楠姐儿,楠姐儿那傻孩子说,她就觉得那两匣子珠宝是她和八姐儿、九姐儿的,没觉得人家的东西不能动。
你看看,楠姐儿虽说傻,可也没傻到分不清人家自家,她这气度不说了,能让楠姐儿觉得那些东西就是自己的,这要是心地,这心地太难得,要是功夫……你有这功夫没有?”
严夫人一边说一边感叹不已,“后头串不串珠串的,我那时候忙的一个头两个大,没在意,现在想想,这丫头只怕那时候就打上了主意,那珠串就是初七那天用的,你看看这孩子,这心眼多的,偏偏又不讨人嫌。”
“把你家阿夏给我们家吧。”钱夫人看着严夫人,笑眯眯突然说了一句。
“嗯?二哥儿?”严夫人一个怔神。
“阿夏那丫头,可二哥儿不行,可惜她了,我想定给大哥儿。”钱夫人一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