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山还没回到永宁伯府,严夫人等人就已经得了报喜,岚哥儿得了头名,她隐隐约约是有几分预感的,倒还好,老二这回能考中,她是真没敢多想,得了信儿,再三问实确定了,只觉得心里一阵热辣酸涩。
她三个儿子中,老大最会读书,却早早断绝了仕途,老三松哥儿最不会读书,现在老二能考中举人,以后就算走了恩荫的路子,有个举人的底子,一个从三品总能熬到的……
小长房,也算有个勉强能支撑一二的了。
严夫人心情复杂的忙个不停,先吩咐李文栎给他爹写信报喜,再让李文松往姚家霍家严家黄家唐家诸亲戚家跑一圈报喜,一边让人散赏钱,一边严厉约束家下人等,不可轻狂,不可得意的过了……
李家二老爷李学珏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差点被郭二太太挠出个三花脸。
她家林哥儿,照她的意思,今年无论如何也要下场考试的,是李二老爷凡事都和她逆着,不让林哥儿去考,看看,那俩都考上了,她家林哥儿要是下场去考了,那也是必定高中的啊!
李二老爷觉得媳妇儿这句话说的很对,他的儿子,跟他一样,就是时运不佳,没想到今年科考时运绝利李家,确实是他误了儿子。
李二老爷心里愧疚,闷声不响任郭二太太一通臭骂,出到二门,遇到个不长眼上前恭喜的门房,一个漏风巴掌,把门房打的嘴角出血。
郑志远郑尚书看着挂好秋闱桂榜,交了差使,回到府里,让人去请袁先生。
袁先生一进门就笑着拱手恭喜,“主考不易,东翁这一趟差使,十分难得。桂榜我看了,尚书慧眼识珠,这一榜,公道得很。”
郑尚书笑着让袁先生,“这一场主考,士子们考脱了一层皮,我是脱了两层,先生坐,我就不起来了,实在是累的不行了。”
袁先生哈哈笑着坐了,“东翁好好歇一歇,晚一会儿,这一榜学子,就该上门拜座师了,别的不好,那位解元,东翁可得好好见一见。”
“请先生来,就是说这位解元的事。”郑尚书神情轻松,“李文岚文章学问,算是当得起这个解元,公子的托付,不过顺水推舟,不瞒先生说,看了李文岚的文章,我当时,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如蒙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