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把棺柩运送到二房门口,又被拒之门外啊!
去年三月,孤儿寡母扶灵返乡时的遭遇仍让众人记忆犹新。
热心肠的何老员外忍不住补刀,“程三的行事真是……依老夫看,下葬一事要仔细商议,程三爷不表态,卿哥儿如何敢送棺柩回去?”
朱老夫人和程知绪都在现场,哪里需要程知述表态啊。
何老员外和程卿一个立场,程知述不亲自上门忏悔错误,程知远的棺柩还真不是一定要从二房老宅发丧!
朱老夫人心绞痛越发厉害,差点站不稳脚。
程卿这小畜生是得理不饶人,竟要让二房低眉顺眼道歉,才同意程知远棺柩从二房发丧?
爱从哪里发丧就从哪里发,死人棺柩在二房停灵还晦气,朱老夫人真想叫程卿有多远滚多远,可众目睽睽之下,朱老夫人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太憋屈了!
程知绪表情不变:
“你三叔做事不妥,我回来后已骂过他好几次,错了就是错了,我让他明日就上门道歉!今日你家双喜临门,二叔不打搅你们招待客人了。”
程知绪真是个果断人,知道留下来也讨不到好,表明态度后就带着朱氏走了。
此时此刻,没人会在乎二房的人,没了程知绪和朱老夫人,杨柳巷的街坊们更自在呢。
看守的衙役撤走后,来程卿家贺喜的街坊们络绎不绝。
同一天,程卿家双喜临门,柳氏欢喜到手脚无处安放。
李氏做主,让柳氏回房穿上四品恭人的冠服按品大妆,坐在堂屋里待客,柳氏手足无措几次想站起来:
“五婶,我、我得去帮忙……”
李氏把她肩膀使劲按住:
“帮什么忙,你现在也是朝廷的诰命夫人,你自己不在乎这个身份,也要为卿哥儿和慧姐这些孩子着想,以后与你来往的各家夫人不会少,你要学会适应。你就候着吧,上门贺喜的女眷们会主动与你搭话,你把姿态摆出来别露了怯!”
这个四品恭人的诰命,可是程知远拿命换来的,李氏不允许柳氏自轻自贱。
一个人的言行就该和身份匹配,原先柳氏是戴罪之身,又没出孝,南仪县的那些夫人们自不会与柳氏来往。
现在可不同了,柳氏必须要走进南仪县的交际圈里——闺阁小姐闭门不出是贞静,当家太太也没个交际就太不像话了,家里的儿子要娶媳,女儿要出嫁,和别家没有走动又如何操持儿女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