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是自用,那这满山的玫瑰花能做许多瓶,大娘子猜测程卿是要做香露去卖。
当着崔彦的面,大娘子不好质疑程卿,心中却打定主意要私下里劝劝程卿,银子够用就行,不要耽误了科考正事。
“是啊,那些花开在枝头,谢了也就谢了,不如把它们的芳香长久保留下来。大姐若喜欢,也给母亲和二姐、三姐她们各自带一瓶回去。”
大娘子意外,“小郎你不回家?”
程卿看看天色摇头,“不回了,我和崔彦还有别的事,下月放假再回家。”
大娘子松了口气。
小郎不回家,给了她缓冲,让她有时间主动和母亲交待纪公子的事。
大娘子看程卿的眼神中充满感激,程卿却把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包括赶车的车夫,都叫到跟前:
“这是第一次,只扣你们半年月钱,让你们长点记性。若有第二次……不用我细说了吧?”
从丫鬟到车夫,全都低着脑袋,一个为自己辩解的都没有。
纪皓都送了大娘子到庄子好几回,他们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苗头。不过是大娘子不许他们说,他们就闭紧了嘴巴真不说,把整个程家其他人都瞒在鼓里。
程卿不在乎大娘子是不是谈恋爱了,她怕大娘子是一叶障目,若哪天闹出什么事,家里上下都没有心理准备。
这些丫鬟和车夫听大娘子的话没错,但这么多人都没有一个知道轻重的,程卿第一反应是全卖掉换新人,又怕卖出去后这些人拿大娘子和纪皓的事添盐加醋胡说,这才只罚了月钱。
程卿觉得不会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做的对就赏,做错了就罚,多来几次,再笨的人都会长记性。
唉,她真是一个和善的主人啊。
大娘子欲言又止,程卿也只当没看见,和崔彦一起离开庄子,却见崔彦隔一会就去摸下脖子。
程卿奇道:
“你是不是在花丛里招了虫子,总摸脖子做什么?”
崔彦干笑一声,“好像是有点痒。”
这人是不是傻啊,痒不痒还能是好像?
程卿多问两句,崔彦才委屈道:“你把你家丫鬟们吓得像鹌鹑,扣了她们半年月钱,一个个还感激你,你捏着她们身契,她们自然不敢出去瞎说。我把纪皓和你大姐姐的事看在眼里,你又没有我的身契,我怕你灭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