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要往外走,程卿哪会把做好人的机会留给别人,抢在前头冲了出去:“祭酒大人,眼下此事因学生而起,可否听学生一言?”
程卿冲王祭酒作揖。
王祭酒看着状元苗子,被谷宏泰勾起的火气缓了缓。
“这与你何关?你且专心学业,好好准备明年的春闱,莫要被这些闲人杂事影响了心情。”
王祭酒刚才还在骂谷宏泰,转眼又声音慈祥,如此切换自如的两副面孔,不仅让谷宏泰生气,也让其他几个勋贵子弟心中一沉。
王祭酒对程卿很看重,这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如此一来,三日内要把程卿赶出国子监恐怕不容易!
俞三本来是跟在谷宏泰身后默默吃瓜看戏,直接被王祭酒划到了“闲人杂事”范畴中,也是很无语。
听了王祭酒的安慰,程卿苦笑连连:
“大人,学生来国子监求学是蒙受圣恩,不想得大人青眼,允许学生参加考核进入率性堂,这位谷监生说的不错,这对其他有举人功名的监生的确是不公平,学生又岂能安心学业。大人既已开了学生这一特例,何不将明年三月的率性堂考核都提前呢?学生此言不是要给大人找麻烦,更不是要指挥大人做事,只是率性堂讲的经义水平的确是高于修道堂和诚心堂,把考核提前是一件麻烦事,但若真有监生能提前到率性堂,春闱前两个多月的冲刺,或许能让国子监明年多考中几个进士……学生的话说完了,恭请大人裁断!”
享受特殊待遇当然很爽。
爽完了却有不少后遗症。
不患寡而患不均,程卿也不想自己和董劲秋成为众矢之的。
反正她把人情是做了,能不能领到,要看那些监生自己了。
谷宏泰显然没想到程卿会这样说。
仔细一品,这个姓程的说的句句都是道理,王祭酒很大概率会同意……可明明是自己领着一群人来闹事,王祭酒若真的同意将考核提前,这事儿要怎么闹起来?!
谷宏泰有点恍恍惚惚。
连纨绔子弟都觉得有道理,王祭酒自然也觉得有理。
比起谷宏泰的瞎嚷嚷,明明是表达同样意思的话从程卿嘴里过一遍,那真是处处都妥帖,句句都在为王祭酒考虑。
王祭酒摸着胡子点头:
“那就依你所言,把这考核提前……嗯,就安排在明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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