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谷宏泰没走,瞅着俞三犯愁:
“你是不是被那壶酒淋坏了脑子?杨戴杰他们都说不与你来往了,嫌你太怂,丢人!俞三,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谷宏泰恨铁不成钢。
俞三回神,“听见了,你话真多。”
他再次拢了拢衣襟。
“不来往就不来往,你当小爷喜欢和那群废物来往?他们嫌小爷丢人,小爷还嫌他们又蠢又笨,这些日子没少花小爷的银子,都是些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别瞪眼,小爷没说你,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这人还讲点义气。”
谷宏泰重重哼了一声。
俞三用手勾住谷宏泰肩膀:“说正经的,国子监你也回不去了,就这样整天混日子也不是个事儿,你有没有考虑过将来的出路?”
出路?
谷宏泰迷茫。
大家都是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提‘出路’二字可太扎心了呀。
他原本想的是讨好柔嘉,想娶贵女,靠老婆提携。
结果不仅没办好柔嘉交待的事,还被赶出了国子监。
转头柔嘉被赐婚给了三皇子,谷宏泰有十八个胆子也不敢去和皇子抢女人。
所以俞三干嘛提这一茬?
谷宏泰答不上这题,恼羞成怒:“我又不如你会读书,你与我们厮混在一起,其实也瞧不起我们!”
谷宏泰愤愤离去。
俞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莫名其妙笑了。
他的确瞧不起那群纨绔。
纨绔是风流不下流,是肆意张狂,哪像杨戴杰那些人,遇到身份不如自己的就使劲欺负,遇到比他们厉害的就怂。
能叫俞三瞧得起的人不多,程卿算一个。
程卿今日很瞧不起他,所以当众淋他酒。
俞三一点都不生气。
像程卿那么聪明的人,从来不多管闲事,如果程卿不关心他,不管谁去求程卿,都不会来青楼找他——不就是没考过会试嘛,小爷还是个举人,小爷照样能入仕!
俞三慢慢骑着马回家,带着一身酒气,让俞夫人唠叨半天,俞三换了件衣服,又骑马出门去拜访自家的一门亲戚。
这位亲戚姓骆,是俞三的表姨父,也是现任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嗯,基本上是俞大人生平最讨厌的亲戚,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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