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里。
二十里。
十里。
五里。
程卿听着一次次探报,站在城墙上看着长巾贼的万人军队在虹县城墙两里外停下,他们嘴里喊着什么“为王少将军报仇”,程卿疑惑:
“谁是王少将军?”
李百户挠头,“莫非是前几日那贼首?”
如果是那贼首,李百户知道“王少将军”的下落——在县衙外挂了几天,“王少将军”的人头都被风干了啊!
程卿不知道长巾贼还能不能认出只剩个风干人头的“王少将军”,不过并不妨碍她派人去县衙将“王少将军”给提到城墙上来。
程卿怕长巾贼就驻扎在两里外,如果他们不立刻进攻的话,影响虹县这边守城的士气,也容易发现自己布下的损招。
事实证明程卿想多了,长巾贼并没有将一个小小的虹县放在眼里,嘴里嚷嚷着为“王少将军”报仇,上万的长巾贼冲了过来,要一鼓作气拿下虹县,一雪在淮安攻城失利之耻——
近了,近了!
他们冲到了虹县城外的护城河处。
虹县城外的护城河,宽度和深度都只有一丈左右,平日里蓄满水都没多大作用,何况受淮安旱灾的影响,虹县城外的护城河早就干得只剩下浅浅一点水,水量瞧着还不够喂牲畜的。
别说骑马的长巾贼,就是靠着两条腿冲杀的长巾贼,一个助跑也能跃过这仿佛玩笑般的护城河。
马跳了,人跳了。
马蹄和人脚刚落地,就不受控制往河坑里摔。
不好,有诈!
第一批冲刺的长巾贼滚落到护城河里,里面的水刚没过脚背,可水下淤泥中竟埋有无数尖锐的利器,掉落护城河的马儿吃痛,贼人也惨叫。
有贼人从腿上拔出了带血的竹管。
前面的贼人中招了,后面的贼人往前冲的速度太快,就算想立刻停下都办不到,反因为惯性,将前头掉在河里的同伴往河底压得更实在……长巾贼到了第七天才来,虹县的百姓等得着急,程卿问计于民,有何退敌之策,几个乡下进城避祸的猎户就献出了这法子。
不是把护城河扩宽挖深。
再宽再深的河,都有办法能渡过,护城河能阻挡一时,还能阻挡长巾贼一世?
得把长巾贼像套野猪一样留在坑底。
猎户们套野猪时,不仅会挖深坑困住野猪,还会在坑底插上削尖的竹竿。
程卿大手一挥,竹竿必须得安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