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倒不是一定要和程知绪对着干,她在虹县的经历告诉她,百姓有一定的知情权并非是坏事。
叔侄俩争执了两天没结果,这两天,五皇子的病情又好了些,不仅可以坐起来喝粥,还能搭着别人的手在屋里走几步。
就是崔彦那边,也挺过了最凶险的时候。
城外,则又有一批新的流民到达。
这批流民大概有七八百人,以老弱妇孺为主,俞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将这些流民单独安置在一处,看谁都像是长巾贼乔装的,那凶狠的眼神吓得流民们瑟瑟发抖。
一个中年人脸色青黄,一脸病容,搂着两个孩童小声安抚:
“别怕,咱们已经逃出来了,这里有朝廷的军队,有吃的,也有药,咱们每个人都能活下去。”
孩童看着中年人的眼神孺慕又信任,其他躁动的流民也安静起来,他们似乎很信服这个中年人。
俞三不由多看了对方两眼。
“你是这群人的头儿?”
“在下只是乡野的蒙学先生,与乡亲们一路逃荒至此。”
中年人虽然落魄,一言一行还是很斯文,很符合其蒙学先生的身份。
俞三来了兴趣,“既能教书育人,就有功名在身,本官是承平九年的举人,不知阁下……”
中年人似比俞三更诧异。
瞧着俞三穿着锦衣卫的官服,没想到俞三竟是承平九年的举人。
这么年轻的举人,为何弃了科考加入了锦衣卫?
中年人汗颜,“在下不若大人有才,年轻时屡试不中,前几年才放下颜面做了教授蒙童的先生,承平九年参加乡试中举,不过会试落第,便回到了家乡,谁知又遇到了旱灾!”
这人竟也是承平九年的举人?
那岂不是自己和程卿的同年!
俞三心中觉得太巧合,脸上却露出喜色,“他乡遇同年,当浮一大白,来来来,且跟本官进城,本官为你引荐程学士,他也是承平九年中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