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望春说自己本不想继续考了,在江宁县见到程知远,程知远鼓励他继续科考,至少要考个‘举人’功名才有做官的资格。何望春回到老家蒙城后一边当着蒙师,一边准备乡试,终于在承平九年中举,随即进京赶考。
或许是欠了点运气,在今年二月的会试中何望春和俞三一样落榜了,他落榜返乡不久,淮南的旱灾就引起了长巾贼造反,何望春带着乡邻离开了家乡。
“其实在京城时,我已听说过你,不过你为会元,我是落第举子,便不好意思与你相认。没想到造化弄人,与程兄在江宁一别,竟天人永隔!待淮南之乱平息,我定要去南仪县给程兄上柱香,不枉我与程兄相交一场。”
何望春说着,眼里泛起水光,不好意思在晚辈面前流泪,赶紧拿袖子擦了。
程卿陪他唏嘘感叹一番,让他安心呆在五河县,还有蒙城那几百流民既是何望春的乡邻,程卿会让人尽量安置。
何望春再三说不可为他破例,程卿很坚持:“世叔莫要推辞了,自先父去世,世叔还是小侄见到的第一个先父故交,见了世叔,让小侄想起了先父,子欲养而亲不在,小侄孝敬世叔是应当的,先父泉下有知也会赞同小侄的做法。”
程卿语气诚恳,何望春也只得受了程卿的好意。
程卿还说五河县现在很缺人手,何望春若是休息好了,她要拜托何望春帮帮忙。
何望春迟疑,“只怕我能力不够,会坏事……”
“无妨,世叔可以先在城里逛逛,了解下五河县的情况。”
程卿说完就笑眯眯提出告辞。
俞三一言不发跟上。
走得远了,俞三面色古怪问她,“我怎觉得你有点不安好心,何望春到底是不是你爹朋友啊?”
程卿点头,“是有这么个人,不过我也只见过一面,正因为他是我爹的朋友,我们才要盯死了他,谁知道我爹交朋友眼光如何,咱们认识这么久,我肯定更相信你呀!”
别说是程知远的朋友,就算是‘程卿’的朋友,该怀疑还是会怀疑。
这世上有许多巧合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俞三怀疑何望春是奸细,程卿相信俞三的判断。
程卿的话让俞三好似吃了颗冰镇鸭梨,心里凉悠悠又甜丝丝的。
程卿解了何望春的软禁,他可以自由出入了。
俞三派人盯死了何望春,发现何望春既没有窥探县衙,也不在五皇子养病的民居周围打转,而是带着两个小童去了城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