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先生目不转睛看着程卿,似在回忆,在怀念:“以前你不是这样,在江宁县见你,你还稚气的很。”
程卿叹气,“如果可以轻松,谁愿沉重?命该如此,我也很无奈。”
章先生皱眉:“你父亲去世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程卿失笑,“家父忽然去世,家中一片慌乱,我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发现自己忘了许多事。”
那场病,或许就是中毒。
因为中毒,‘程卿’的记忆有了缺失。
章先生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
他怀疑程卿在骗他,但程卿看上去并不像在撒谎。
不过也说不定。
因为程卿撒谎时面不改色,对程卿来说,说谎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她还说崔粮商是她爹呢,骗得别人团团转。
章先生不想再和程卿说话了,临走之前他告诫程卿,如果想要活下去,就老老实实别出门。
不要学程知远,傻乎乎丢了性命。
“要知道,有些人不值得你效忠,你在濠州等几日,我让黎叔送你出濠州。”
章先生来时静悄悄的,离开时也没惊动别人。
他又回到了那个只有哑仆伺候的住处,黎老头像鬼混一样飘过来:“如何,有没有问清楚,她跑来淮南做什么?”
章先生揉了揉眼角。
“没问她为什么来濠州,但我劝她安分不要乱跑,过几天姓祁的打进濠州,你趁乱将她送走。”
黎老头怪笑,“你肯定威胁了她一番,结果发现她根本不怕对不对?没用,她比别人聪明,也比别人胆大,如果她是……气度这种东西,可能真是天生的!”
章先生皱眉。
“黎老头,你要是再说这些废话,我就真的把你毒哑,让你再也不能说话。”
黎老头知道章先生不爱听他说程卿是女儿身的话。
他们这些人,都不希望程卿是个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