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荣家?说少爷不在!”
风尘仆仆上京的荣九少爷得到这样的回复,经过淮南赈灾和平叛一事后,荣九少的确是有长进……以前吃了闭门羹荣九少会发火,现在荣九少居然忍了:
“那我们就等着,程大人总会回家休息的。”
这里是京城,一块牌匾砸下来,砸伤的行人说不定就是个大官,荣九是来京城谋出路的,不是来替姐姐荣玉娘拉仇恨的!
再说了,自己以前的确将程卿得罪不轻,这闭门羹或许是程卿给他的考验。
……
荣九极耐心守在了程家外,一厢情愿认为程卿不见他是在考验他。
殊不知程卿现在才面临着极大的考验!
能不能挺过这一关,程卿自己毫无把握。
她当然可以否认与章先生一伙人有关系,但第三次进锦衣卫,她没把握不暴露自己竭力掩藏的秘密——俞显都不用对她上什么大刑,只要泼她两盆水,厚厚的官服不一定能遮掩住她的曲线。
这一次,程卿没有了关小房间的待遇,她见识到了臭名昭著的锦衣卫昭狱!
没有风的小房间固然憋闷难受,至少是干净的。
昭狱牢房里看不见一点自然光亮,照明只有插在墙上的火把和吊起来的油灯,影影绰绰的,如同鬼域,整个牢狱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臭味,程卿不敢细想那些臭味的来源。
太不讲卫生了。
这种环境,昭狱的犯人们固然遭罪,来提审犯人的锦衣卫们也不好受呀。
程卿这样想着,一只老鼠从墙角窜出来,大摇大摆从她脚背踩过,钻过牢房间相隔的栏栅,跑到了程卿隔壁牢房。
借着火光,程卿看见隔壁牢房有一个犯人披头散发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沾满血污,已经看不出原色,犯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你知道那是谁吗?”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程卿认真看了看趴着的犯人,摇头:“认不出来,是我的熟人?”
来人正是俞显。
俞显的声音添了一分嘶哑和两分低沉,如果换个地方,程卿会觉得挺性感。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或许她就是如此表里不一吧,一边说着绝不利用俞显对她的喜欢,一边在俞显面前又有莫名的底气……形势若是到了最坏的地步,她可以用死亡来换取俞显的“保密”。
俞显自然不知道程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觉得程卿太镇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