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被晾在县衙一个多时辰,秦安县上下,没有一个管事的官吏来拜见她,这是非常不正常的,虽说程卿到了秦安县没有敲锣打鼓,但她进城时出示了自己的官凭文书,不用程卿自己张扬,守城的兵卒都该通知本县除程卿以外的最高官吏——在秦安县,官位在程卿之下的第一人,正是今日纳第九房小妾的县丞!
如今程卿在县衙等了这么久,县丞和其他官吏无一人出现,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守城的小兵卒胆大包天,要赌上自己的前途瞒而不报;二是守城的兵卒早已将消息上报,县丞不以为然,并未马上跑来迎接程卿这个上官。
怎么想,瞒而不报的情况都不合理,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秦安县这个县城水池不大,却养了不少想兴妖作怪的王八!
武二伸开蒲扇般的大手,“那些人敢瞧不起少爷,俺把他们的脑浆子捏出来。”
小磐白了武二一眼:“少爷是朝廷命官,又不是山贼路匪,你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少爷说了,要以理服人。
这秦安县是西北边陲之地,偏远蛮荒,缺乏教化,也不是不能动手,至少要先讲一讲道理,讲不通再动手嘛。
何婉一点都不着急,带着家里的下人,动手收拾起县衙后面房舍。
秦安县看样子就不富裕,何婉没想到能穷成这样,也有可能是程卿的上任太缺德,雁过拔毛,别说留下什么像样的家具,何婉的婢女去厨房转了一圈,差点被气哭。
“小姐,厨房里一点柴火都没有,连灶上的锅都被撬走了!”
西北的风沙这么大,所有人都舟车劳顿,他们这些做下人还能忍一忍,总要先烧几大锅热水让程卿和何婉洗漱一番,换上干净的衣物……下人不在乎体不体面,程卿可是一县父母官,风尘仆仆的样子有损父母官的威严。
何婉也看出来了,秦安县这边是要给程卿下马威呢。
程卿没面子,何婉更没面子。
初来乍到就遭受了这样的待遇,一般的女眷可能会惊惶害怕,不知以后的日子要怎么熬,何婉却满不在乎:“没锅没柴慌什么,有银子还怕买不到柴火和锅铲?”
不仅要买齐厨房里的用具,还有日常起居的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