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方正一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没事人一样一饮而尽,随后缓缓抬眸看向众人。
此刻众考官面色各异,各自心里都在寻思着。
有人感觉莫名其妙,这破玩意你拿他干嘛?就是一个不值钱的印章粗坯,难不成还想靠他发家致富?
还有人心中觉得有些愤怒,你这就是坏了考场的规矩!几百年都这么传下来的,你在这闹什么事呢?科举也能当儿戏吗?
还有一小撮人则是完全不在乎的状态,只是对这件事好奇。戳子这玩意有没有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就算是在手里也懒得给考生扣戳子,毕竟人家三年心血不能因为方便一次就废了,带在身上主要是为了防止意外,走个形式而已。
虽然人心各异,但大家都吃过了方正一的饭,而且有主考官在场也不好多诘问。
张东相看他蛮不在乎的样子心里一瞬间全明白了。
晌午他还跟自己提起过屎戳子的事,看态度对这东西非常不喜。
没想到第一天考试结束竟然就把所有人的戳子都弄走了!
难怪难怪他态度突然变得这么殷勤,原来根节出在这里!
你看不上眼的东西就让他消失?你看不上的规矩就要让它抹除?
放肆!胡闹!简直就是肆意妄为,目无王法!
张东相是个暴脾气,不过想到方正一是个混不吝的主,一会儿还不知道要说什么胡话。
压住心头的火气沉声道:“不要给老夫装傻!考官们的戳子都被你一人收走,所有人都在这你还要狡辩么?”
“你太大胆了!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要干什么!马上还回来!今日老夫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否则定向陛下参你一本!”
“啊!原来是戳子,我想起来了!”方正一起身,露出恍然之色,接着不卑不亢道:“张公,您既然知道我要干什么何必这么生气呢?”
“不少同僚都是初来乍到,我帮他们分担一下有何不可啊?”
“考试这几天也不会有几个人出恭嘛,何必用这么多考官盖戳子呢?这活儿我一个人干了就行了!”
“你说对不对?”说着,方正一伸手扯了扯手边的岑文瑟。
岑文瑟当即傻眼了,期期艾艾道:“啊对不,不对!”
张东相冷笑着,你方正一说这话糊弄鬼呢?这么大的贡院一个人看?就你平日里上朝那个懒骨头的样子,还有脸扯这种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