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感谢自己,但是方正一心里不免也多了两分敬意。
他确实跟自己不对付,但是读书人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确实值得人敬重。
张时缓缓起身,看向方正一先行了一礼,正色道:“多谢方大人。”
方正一摆摆手:“不用谢,我只是按规矩办事罢了,你既然没有造反,我也不能按造反处理。”
“张大人,你还有一天时间,酒菜笔墨我留下了。把你其他两座银库的位置招出来,你我之间全部事了。”
张时俯身拾起纸笔,颤声道:“方大人放心,我答应的事绝不食言。”
说着转身坐回地上,提笔发起呆来。
一旁的严老已经是傻了。
片刻后发疯似的扑在木栏上,嚎叫道:“方大人!我也有钱!我也有钱,陛下准备如何处罚我。”
“你家也藏了银子?”方正一问。
“藏了!藏了!”严老状若癫狂。
这一丝生机必须要把握住!他这把年纪死不死无所谓了,家族绝不能倒下。
“嗯,好!张大人,麻烦你写完让他也写一份吧。”方正一满脸戏谑:“我可以救你家人一命,但是你刚才好像骂我来的吧?”
严老登时双膝跪地连连磕头:“多谢方大人,是我老糊涂,是我老糊涂”
在严老的不断磕头声中,方正一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等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诏狱之内,严老依旧在不断的磕头认错。
直到张时叹息一声,道:“严老,别再磕了。这圣旨上也写了你,陛下已经宽赦你了,严家上下贬为庶民,鸩酒也有你的一杯。”
“方正一耍你呢。”
“什么!”
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忽然击中的严老!
嘴角刚显出弧度,想到方正一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顿时又垂了下去,腾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指着远处破口大骂:“方正一!我艹你%&&”
北镇抚司外,一群人正吵吵嚷嚷不停。
沿街还停留着几十驾马车,以任华为首带着二十多名校尉按着腰间的长刀,如临大敌的看着莫名其妙出现的二百多号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