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坚持的程南枝,齐聿到嘴边的话几经咽回,最终他妥协:“我就在门口,如果发生什么我不想看到的,我不在意背上污名。”
弑君,弑父。
他都在所不惜!
齐聿当即转身一步步出去,乌日图快步跟上。
只剩下程南枝和齐帝时,程南枝上前去,垂眸静静的看着弥留之际的齐帝,她大逆不道的开口:“有时候我真的疑惑,您到底是不是我印象里疼我的那个皇伯父。如果是的话,您为什么又能做到如此的冷漠,不问风雨同渡的发妻如何,也不关心血浓于水的亲子?”
齐帝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他语气似乎带上了几分厌恶。
“皇后不是朕的发妻。当年是她霍家弄权作势逼的朕娶她为后。”
“老四也不能算是朕的儿子。朕从来就没想有过他这个儿子,是他那个卑贱的母亲趁朕醉酒之际爬上了朕的床,又瞒天过海才生下了他!”
“如此心机毒妇,”齐帝每一句都说的极其费力,气几乎喘不上来气,但丝毫不影响他话音中越来越浓重的厌恶,“不配给朕生儿育女!”
“是吗?”程南枝道,“可是您当初不也利用了霍家之势平衡世家,作为您最初制衡朝廷的力量?您只看到了霍家相逼,忘了也曾得他们助力良多吗?”
齐帝脸色忽而难看了些。
“还有齐聿的母妃,是她勾引的圣上吗?”
程南枝问,“可我怎么打听到过,齐聿的母妃其实与云隐峰上的方係师太。有几分相像?”
“所以到底是您您既想泄一己私欲,又想保住自以为是的对方係师太情深不寿的表明,还是她心机深沉呢?”
“放肆!”
齐帝剧烈的咳嗽出来,甚至都咳出了血,眼神也有点涣散了。
程南枝不为所动,她淡淡道:“圣上,人不能既要又要,就好像,您不能既想要程家忠心耿耿镇守边关,又想要杀他们以绝后患。”
“咳……你……咳咳咳……”
齐帝说不上来话了,只剩下咳嗽。
他死死的盯着程南枝。
程南枝也只冷眼旁观。
最后还是齐帝努力压下激动的情绪才平复些,但他声音沙哑的犹如被利刃刮过,字字都仿佛带了血气。
“所以,你早就知道朕要对程家动手,生了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