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间，整个哥谭市中残存的许多人都来到了这里。其中不乏一些熟悉的面孔。在其他平行时空，这些人要么是超级罪犯，要么是超级英雄。但是在这个世界，头顶上压着托马斯与玛莎这两座大山，他们就只是游走于灰色地带的普通人。

因为不论他们再怎么做，相较于蝙蝠侠和小丑，都显得不够疯狂，不够邪恶。

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在得到了确定后，托马斯轻轻拍了拍手，三架特制的武装运输机便从赌场堡垒的地下升起。

站在一旁，身上穿着蝙蝠侠，或者说蝙蝠魔王战衣的托马斯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反而是一身白色女士西装的玛莎目露期待的张开双手。

“人渣们，你们早就憋疯了吧？在这个压抑的末日，却要被更加压抑的恐惧所统治，不得不维系着徒有其表的秩序。”

人们发出了些微的议论，而玛莎却并没有在意。只是伴随着一双怪诞的笑容，一股无形而扭曲的疯狂化作特殊的气场，以玛莎为重心开始朝向四周扩散。

寻常人或许感受不到这种无形无质，但又的确存在的东西。但是罗恩能够感受到……并且十分的清晰。这一切都源自于哥谭本身。扭曲而阴暗的偏执在某个夜晚摧毁了一个家庭一生的幸福。

随后，这份黑暗融入到了幸存者的体内，开始有意识的复仇，破坏，让整个城市陷入到病态的狂欢当中。

“最后的狂欢已经来了！”

玛莎怪诞的笑着：“赢家通吃！获胜者的奖励是通往下一个世界的门票！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拒绝——因为赢了也只是从一个粪坑转移到另一个粪坑！”

望着玛莎，闻讯而来的恶徒们先是沉默，随后发出了一阵狂热的欢呼。

位于其中，即便是罗恩也能够清晰无比的感受到这股由混乱与无序构成的浪潮正在感染这个城市的所有人。

不，不只是的单纯的感染。而是这座城市已经被托马斯压制了太久太久，就像是一座火山被硬生生的塞住了唯一的出口。而现在，伴随着玛莎与托马斯在关于布鲁斯的家庭教育问题方面达成共识，这积蓄许久的混乱终于得到了最强烈的迸发。

在DC世界观中，力量大多都是唯心的，有起源的。而现在，毫无疑问，在解放了天性的一瞬间，眼前这些曾被托马斯压制的高不成低不就的恶徒们都迎来了新生。

当然，与其说是他们本身的力量得到了爆发，倒不如说是……这个世界在渴望新生？

望着脚下这片已经被诅咒浸染的世界，罗恩能够倾听到微妙的旋律……那旋律并不连续，甚至并不优美，充斥着刺耳的噪音，与绝望的悲凉。

这个世界在渴望生机，如同深埋地下，度过了寒冬的金蝉，想要抓住这最后一缕生机，褪去这桎梏的躯壳，进入到人生中的下一阶段……

但是现在……

“抱歉，做不到。”

罗恩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即便是得到了外置能量的加持，罗恩的本质也绝非救赎。或者说，血源诅咒的名字就已经昭示了，罗恩迄今为止所有的成就都是一种诅咒。

如果说罗恩得到了极其强大的力量能够影响这个世界，那么就以罗恩这复杂的成分，也只是让这个世界变成一个更大的癌细胞……

好吧，DC不是很确定。不过如果是漫威宇宙的话，癌症大多都与外维度神祇的污染相关——TM连雷神得了癌症都免不了一个寄字。

但……

“有可能的话我还是会帮帮你的，铁汁。”跺了跺脚，罗恩有些萧瑟拿出一根烟——他不抽烟，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时候嘴里叼根烟会很应景：

“不过我也不能打保票，毕竟哥们自己的进化都还没完成了。”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罗恩的话语，反正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在罗恩的感知中来自这个世界的悲鸣的确减轻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