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的知识除去了能够短时间内极大地提供灵视之外，也能够从其本身的品质判断其看到的真实世界究竟达到了怎样的程度，从而间接的确定班纳到底遇到了怎么样的事情——

倒不是不相信班纳，而是现在班纳的思维就只是一个正常的理工宅男。虽然他身上有七个博士学位，但是这些博士学位对于秘能的理解都十分有限。更多的，都是对秘能的某一物理形态的理解，尚未达到触及本质的地步。

在这种情况下，班纳传达出的讯息可以相信，但只能做参考，不能完全相信。

毕竟，现在的班纳本身完全可以归类于精神病患者——要不说医患关系紧张呢，虽然患者是来治病的，但只是出于本能，患者也会在病情描述的过程中下意识的美化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老医生吃香的原因。

因为老医生总能在只言片语中推理出事情的真相，然后在一个“你我都懂”的表情中给出合适的处理方案。而不像是年轻医生一样，刨根问底的询问你这个电灯泡是怎么塞进皮炎子里的。

关于浩克的起源很多，其中甚至不只是关于伽马辐射。算上大量的外传，同人，废案，浩克的起源故事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和当下的浩克产生联系的……

“万物之下？”

一旁的古一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说道：“在浩克的诸多起源中，只是一部分记忆影像就让一个对魔法适性极高的精灵族变成这幅样子，想必也只有万物之下了吧？”

“差不多吧。”罗恩点了点头道：“问题是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处理这个家伙……还有浩克，浩克的状态也不太对。”

“……”

说着，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默契的说道：“跟他谈谈？”

“谈谈。”

闻言，一旁的班纳则是露出了茫然的神情。但还没等他询问些什么，一旁的古一便打开了密室的封印，随后光头女古一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虽然他们两个看起来是两个人，但实际上只是虎符咒作用下的一个人。

思维，感官，记忆完全互通。虽然言行举止与表达方式因为虎符咒的善恶分裂而互不相同，但是他们的决定都是一致的。

嗯，就以虎符咒的能力，古一之所以分裂也只是因为古一想要分裂，顺便让圣主帮忙支付一下维度恶魔的尾款。如果古一不想的话，就算是圣主本体到来催动虎符咒，古一一样不会受到丝毫影响。而在圣主已经被封印的情况下，仅凭虎符咒想要影响古一，那多少有点看不起主管垃圾桶宇宙的这个老毕登了。

两个古一也没有额外的交流，甚至都没有相互对视，只看到老头的身躯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到女体古一的身体中，随后老头便以半透明的状态说道：“我准备好了。”

见状，罗恩也是拽着班纳的灵魂，随后三人一并进入到了浩克的身体当中。

和古一不同，罗恩的晋升路线让罗恩的肉体与精神高度的统一。甚至说，现在的罗恩就是一块拥有物质实体的纯粹能量。而之所以维系着人类的形态，也只是罗恩潜意识的维系着自己的外在表现。

而进入到浩克又或是班纳的身体，众人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漆黑，无边无际的漆黑。

“这是哪？”班纳疑惑的问。

“伱的意识世界，又或是精神领域。”罗恩不咸不淡的说道：“不过比起这个，你更应该在意的是你的精神领域为什么会呈现出这种样子。”

“……什么样子？”

“漆黑。”

罗恩不急不慢的说道：“精神领域往往会呈现出人们脑海中最深层的渴望与梦想。但是你的这个精神领域，完全的漆黑，根本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

“还是有的。”

一旁的古一指了指远处的一扇门户，目光中带着些许无奈的说道：“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