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顿了一会儿:“当时画儿浑身是血,已然身亡,我震惊气急之下,就想问大哥讨个说法,但大哥不说话,父亲还……还为大哥开脱,让我莫要再追究多问,再问人也活不了。”
“我当时就恼了,怒问父亲眼里是不是只有大哥,我这个儿子并不重要?发生那样的事,父亲仍旧向着大哥,我实在无法接受。”
“大闹一场,我不甘心,但父亲却一步不肯让,他下令责打我三十大板,我伤势颇重,十多日没能下床,被关在院子里,父亲也未曾去看我一眼,我身边只有小厮侍卫照料。”
“后来等我能下床,出院子之后才知道,大哥不知所踪,画儿也早已经入土,可我都没有来得及和她好好道别。”
徐川霖长着头,双手紧握,声音低沉,似初冬刚刚上冻的水面,听在耳中又冷又疼。
顾蓉蓉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所有安慰的话语在此时都是无力苍白。
这件事她听萧万大致说过,当时就觉得震惊,此时听徐川霖亲口说,还是忍不住再一次惊愕。
徐川霖说完这些,就陷入沉默。
院门口,徐定山一手扶着墙,神色痛苦。
尤其听到徐川霖说,从小就尊敬他,尊敬哥哥,觉得他眼里没有自己的时候……心如刀割。
这个傻孩子,怎么会这么以为?
老管家扶住他,忍不住也红了眼眶。
想问问他还进不进去,徐定山摆摆手,想要转身离去。
此时,屋内顾蓉蓉问道:“你可曾亲眼看到,你大哥杀了沈小姐?”
“当然,”徐川霖语气肯定,“我到的时候,画儿就在大哥怀中,胸口上插着剑。”
顾蓉蓉又问:“或者,我再问得直接一点,你是亲眼看到,你大哥强辱沈小姐,沈小姐不堪受辱,把剑插进自己身体里的吗?”
徐川霖抬起头,定定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就是刚才话里的意思,你是否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