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谁人不知,明月坊最遐迩之处,不是那一色漂亮的姐姐,亦不是笙曲曼舞的酒楼,而是地庄下云集了五湖四海最厉害的镖头。
只要能答出庄主的题目,便能得到购买资格。
买主出得起多少便付多少,概不反悔,当然,出不起也没事,只要多加钱。
父亲是给了她护卫家将,可一想到前世父兄母亲凄惨境况,她便得想法子培养一支属于自己的悍不畏死又英勇拼杀的护卫。
酒楼之下石梯蜿蜒数丈,四周涌动着异香,入耳是此起彼伏的呼喊叫好。
宋清耳膜震得生疼,不由感慨隔音效果是真好。
虬髯汉子引着她到了看台,等上半个时辰庄主才会开始放题。
台上约摸在进行一场比赛,看台的地面血迹斑斑,一股恶腥直冲脑门。
她自会走路便常跟着大哥去军营,各式各样的男子皆见识过,便是那些光着膀子在校场上挥汗如雨的将士,也曾是她拳法刀法的启蒙师傅。
但她总好研究兵法,是以刀法勉强尚可。
后来渐渐长大,父兄便明令禁止她去军营,便是生怕男女大防在她这儿成了摆设。
今次她到了明月坊,目的无他,便是奔着个武艺绝佳的练家子。
少女一身男装,眉目清秀,眼神灼亮,目光穿梭在这些单衣短打下鼓起块块肌肉的男子身上。
她寻的就是套行云流水的打法。
地庄下为了迎合宾客,设置双楼,楼上置了桌椅,糕点茶水一应俱全。
她提袍上了二楼,红蓼拘谨的站在她身侧,声低如蚊蝇:“公子,咱们还要看多久?”
“这才哪到哪,还未分出胜负呢,”她倾身,抬手搭棚,眯眼看的仔细。
但见台上一阵地动山摇的动静,对阵的两人,其中一个稍瘦的拳拳到肉,糊了满脸血的趴在地上。
过得一炷香的工夫,她从各色打手中相了一人,先是付了定金,等答题后便能直接付下尾款。
待买下后需要去官府报备,俗称“定户籍”。
如此这个人才算是名正言顺的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