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替女儿擦去嘴角的糕点屑,目中透着慈爱。
保国公府里,谢婉从早起便在等,直到丫鬟来报,说是宋家登门。
她忙捋着鬓角细发,问:“我衣裳乱不乱,发髻呢,会不会显得单调了些?”
莺歌瞪圆了一双眼:“小姐这样很美了,宋大人看到只会心动。”
女孩的脸云蒸霞霭,如天边流云一样绚丽秀美,她深吸口气,克制住脸上的期待,这才起身出了房门。
经此一事,于夫人待刘氏有种相见恨晚又惺惺相惜之感,同宋清亲热说了会话便带着孩子们去了二堂隔壁的小茶房。
有糕点,自然还得配上好茶,谢婉取了大红袍,道:“知道你们喜欢这个,早就备好了。”
衣袖晃动间,香气拂鼻。
宋清抽了抽鼻子:“婉姐姐身上好香啊。”
谢婉不由红了红脸,她瞥了眼外堂,宋钰已被护院带去正堂,此刻连个影子都瞧不到了。
心思已经这么明显,宋清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就是个傻子。
与此同时,宋钰拐过壁屏,隐隐听到交谈声,他顿住脚步,等护卫通传过后才拾槛而入。
“宋大人,老夫有客这才未曾去迎,”谢元英示意仆从倒茶。
此时坐在右侧玫瑰椅内的俊美青年抬了眼看过来。
宋钰拱手:“国公爷有贵客,宋某不打紧,只是当日承诺国公爷,今日特来应诺。”
他同裴鹤铭见礼:“裴少卿。”
裴鹤铭冷惯了,但今日许是穿了件月白色的杭绸袍子,如风临月,墨发用根玉簪子挽着,颇有文人学士的儒雅风度。
“圣上念谢小姐受了惊吓,特命晚辈来探望,国公爷,东西既已送到,晚辈不便打搅,”他起身,行了个文士礼。
老国公含笑点点头:“有劳二位大人,老夫实在没想到,昔日只是顽皮的四皇子竟有这种歹毒心肠,多亏了二位大人,否则以当日险境,馥佩便危险了。”
谢元英说着,竟朝他们躬身拜谢。
“老国公,使不得,”裴鹤铭上前虚虚托住谢元英手臂,宋钰也托住他另一侧手臂。
便听到俊秀青年又道:“前朝皇帝执敲扑而鞭笞天下,焚文书而酷刑法,当时损毁千万书籍,若不是谢家力挽,保住藏书,并于建国后将书籍贡献给了先帝,文人学士只怕无缘得见那些旷古精华。”
“都是多年前的事了,我们谢家做事,向来都是心之所向,无问东西。”
“好一个无问东西,老国公当得住保国盛誉。”裴鹤铭心内敬重。
宋钰也道:“谢家义举,在大昭子民心中早已是不可估量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