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府衙一片寂静,直到了次日卯时,她于案边醒来,怕自己睡相不雅慌忙站起来整理衣袍。
外院却忽然有人疾步过来,是朝着裴鹤铭的居室去的。
天还未正亮,有些清冷,她披了件厚些的外袍,出门便看到裴鹤铭衣冠整洁的站在廊下同那人说话。
说不到几句,裴鹤铭面色凝重,唤了侍卫出去。
她扬声道,“大人,大人有伤在身……”
裴鹤铭却根本没理会她,快步往院外走,反倒是梁江朝她望了眼,歉疚的拱手。
这一早上,她过的不踏实,尤其是快到晌午,姚村那边送了信来。
宋钰知她到了汴州,虽气恼,可走不脱身,在信中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送信的小将给她一个包裹,内里装着好些肉脯果干,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
她把果干分一些给萧陌,后者只将蒲扇递给她,“看着炉子,这药是给那人喝的。”
她认命的接过来,轻轻煽动,然而药熬好了,裴鹤铭还未回来,外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宋清起身去看,反被萧陌制止,“你现在是药童,与你无关,闲事莫管。”
她头也不回的道,“我是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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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飞鱼蟒袍上的丝线在日光中熠熠生辉,站在最前的男子约摸二十,长相倒清俊,但一双眼满是肃冷杀气,眉峰锐利的像别在腰间的佩刀。
这把刀不知饮了多少人的血。
其余约有十几个飞鱼服的锦衣卫站在府衙壁屏前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