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动,宋大人也不可以,”她一把拽下粗如手臂的棍子,狠狠地扔在地上,如此简单的动作,却做得分外困难。
张礼趴在凳子上歪首看过来,勉强笑了笑:“这是我们应受的,是我们没有护好先生,本来大人只训了几句,是我们兄弟几个心中愧疚,主动要求的。”
她皱了皱眉,忍不住咳了几声。
“行了,当时那种情况,怪不得你们,起来吧,”她去扶张盛。
张礼揉着屁股,满脸的难过,其余俩人也都是同样表情。
这几人如今是她手下的,不能随着别人打骂,她去了大哥的帐子,看到外面的参将,知晓白日的那场大雨让附近的河口又破了几处。
宋清看参将一脸愁闷,想了想,轻声道:“别告诉大人我来过,我只是睡的骨头酸起来走走。”随后拢着衣裳转身往回走,不知不觉走到药庐附近,便进去找了凳子坐着休息。
萧陌指挥医工捣药材,见到她,笑着道:“这会子看着没那么嚇人了,你不知道自己闷不吭声的晕倒在车里,马车把你颠的脑门都撞青了。”
她摸摸额角,才发现缠了层细纱,这样一按还有些疼。
她又道了谢,姿态谦逊。
萧陌看着她,笑着道:“你似乎总是在说谢谢。”
“因为上天待我很好,值得我感谢的人很多。”活着就应该时刻带着感恩的心态,不然怎么对得起重回这一世的恩赐。
萧陌不做声,帮她揭开纱布,重新抹了药。
………
接连数日,水情遏制的很好,除了四周州府的米粮,上京那些官员和商贾也陆续的差人送了不少,其中永宁侯徐达,睿王赵逢,也是慷慨解囊。
尚不计白银衣裳和被褥等物。
在宋清的墨汁用到竹筒最底时,萧陌找到她,同她道:“我要走了。”
她那时手里还捏着账目,准备去粮仓校验被褥数量,日光温暖的映着她沁出汗珠的面颊,她有短暂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