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汴州水情事毕,宋家父子也快要回京,刘夫人接到书信让人洒扫庭院,带着女儿出门采买,无外乎是要给丈夫儿女买几匹布料裁做衣服,早前还能请人去家里,后来为了节省开支,干脆直接带他们去城里的铺子。
小丫鬟挎着竹篮,宋清便翻看里头的丝线绣框:“娘,我想要个大一些的青囊袋。”
刘夫人正挑拣布匹,闻声回头看她:“自己学着绣。”
她立即愁闷的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我宁愿去握马缰,也不想握针线,这种事,不是不会,而是就算做出来,也拿不出手。”
她对自己的能力几分几两还是很清楚的。
红蓼跟在边上,竟然也跟着附和一句:“我觉得夫人说的对哎。”
虽是实话,可就是实话才不中听,宋清瞥小丫头一眼,立时将人唬得噤声。
这处街巷售卖了多种布匹,之前宋清与谢婉倒是逛过成衣铺子,见识过许多绫罗绸缎云萃耀眼,后来接到二舅舅的来信,介绍的那几家生意伙伴皆在江南一带,其中一家便是盛名远传的沈家。
据她所知,江南各处的生意已经被永宁侯揽了大半,剩下个便是与永宁侯对立的以经营蜀绣为主的皇商沈家,徐沈两大家族对垒,各占据着云锦蜀绣的半壁江山。
徐家就罢了,她和徐荥的恩怨生的不明不白的,最要紧的,她现在手上资金不够,连租个铺面都困难。
银子,去哪里能立即就有大把的银子呢?
宋将军两袖清风,宋钰月俸不多,宋贠还是个游击将军,更掏不出来,外祖母外祖父当年倒是给了母亲十几抬的嫁妆,但那些东西,宋家再难的时候母亲要取出来贴补,父亲和哥哥们都不答应,所以现在也决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