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不成反倒害了人。
现下宋清回来,自然皆大欢喜,只是想起昨晚难免心有余悸。
宋清抱着软枕靠在床头,由着谢婉和母亲帮她将中裤挽到膝上,解开纱布后再清理上药。
伤处红肿依旧,粘连着皮肉,稍一扯便带下些血丝,屋内充斥着淡淡的血腥气,白玉般的肌肤被糟蹋的没有块好皮,惹得红蓼躲起来偷偷抹眼泪。
“只是皮肉伤,既没伤筋也未动骨,算万幸了。”
宋清安抚众人,微微一笑,便是明眸皓齿的模样。
谢婉垂首,自鼻腔里“嗯”了一声,却声哑滞塞,她不敢抬头,只将眼泪拼命咽下去,却忍得嗓子发苦。
“好姐姐,别难过,你伤心我比你更伤心,我大哥……”宋清望了眼于夫人,忽然凑在谢婉耳边低声道:“我大哥很快回来了,你要想让我好的快一些,就帮我绣个荷包,我好跟他炫耀炫耀。”
难为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谢婉嗔她一眼:“你这人……躺好。”
“哎,好嘞,”宋清乖乖的躺回去。
用了早饭,又擦洗身子,她便睡了半日,到晌午后,管事来报说裴家马车在门外,谢婉见着裴鹤铭,只道:“卿卿还在睡着,我去唤她。”
裴鹤铭望了眼头顶,眯了眯眼,道:“不急,再等上一会。”
这一等便等了一个时辰,青年坐在院内石桌,面前一壶菊花茶,茶具皆是宋清自己烧制的,她的丫鬟道是借用了稷书学院的瓦窑,烧了三套,一套自用,另外两套准备送给何院长和同学。
宋清睡了几个轮回觉,醒来便看到谢婉笑盈盈的坐在榻边。
她起身,听到谢婉蕴着笑意的声音:“裴大人等你许久了。”
闻言,她啊了一声,掀开被子,由着红蓼和谢婉一左一右的扶着走到窗户边,立时就看到院子里树下的熟悉侧影。
树叶茂密,稀稀疏疏的几缕日光漏下来,洒在他绯色云雀官袍,他就端坐在那,水墨画般浓墨重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