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护卫统领恼怒万分的跳起脚来,吼叫着骂着,让人赶紧去请安抚使司张济深大人。
汤二公子冻得发晕,哆嗦着狂叫着,
“爷要冻死了,赶紧给爷送件衣服!衣服!”
徐盛融哆嗦着,两只手抱在胸前,头脑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只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冬天,那个艳阳高照的冬日,他被程恪赶着,光着身子在震耳的啸叫声中狂奔着,光着的脚踩在冰冷刺骨的石头路上,仿佛硌着满脚满身的冰块,浑身的血狂热着又冰冷着。
徐盛融头痛得仿佛要裂开来,深埋在心底,那压抑了两年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了满身,程恪,他的梦魇,自己又做梦了?又梦到了光着身子跑在刺骨的冰块上?
张济深一路狂奔过来时,汤二公子和徐盛融都已经裹了皮毛斗篷,胡乱穿上了靴子。
徐盛融脸色青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靠在小厮怀里,垂着眼皮,人已经不大清醒了,汤二公子裹着斗篷,正跳脚骂着,
“……混帐王八蛋!也不看看爷是谁?!欺负到爷头上,爷非要把你这个王八蛋……非让你……断子绝孙的王八蛋!”
汤二公子气急败坏的如泼妇般叫骂个不停。
张济深铁青着脸,只觉得头晕目眩,那边府库,银子被铸成了五百斤一锭的银块,银块四面那巨大的钦差关防,眩目而嚣张,那位真正嚣张的世子爷,要隔天遣人快马过来点银子!眼前,又闹出了这样的丑事,一面是诚王,一面是信王……
张济深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咽也咽不下去,艰难的转过头,指着周围喧嚣热闹、兴奋无比的好事者,哑着嗓子吩咐道:
“都回去!赶回去!不准看!”
差役们领了命,忙四下驱赶着人群,看够了热闹的人群嘻笑着哄然而散,这些被徐盛融的搜寻扰得鸡犬不宁的洛城人,带着满腹的幸祸乐灾,兴奋的传播议论着这难得的盛事!
张济深强打着精神,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许了将洛城花魁买下送给汤二公子,再搭一对清倌人,才勉强安抚下汤二公子,将他和两个女伎送回了屋里。
已经晕迷过去的徐盛融,被人抬回了安抚使司府救治。
张济深抠搂着身子,在书房里呆站了半晌,拖着脚步走到桌前,提笔写了封信,叫了心腹小厮进来吩咐道:
“拿着令牌,叫开城门,赶紧把这信给诚王送去,一定要亲手交给诚王!太原府城门一开,你头一个就得冲进去,将信亲手交到诚王手上,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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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乱好热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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