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喇禅哈哈大笑,“哈哈,好!我跟你赌一百两银子,我们从这里开始,杀蛮子,只准砍头,看谁的刀先卷刃,谁就输了!”
伊尔都齐咧嘴道:“好!那就开始吧!驾!”他纵马冲了出去,吴喇禅紧随其后。
街面上大量民众和败兵在溃逃,伊尔都齐用汉话大喊道:“蛮子,拿头来!”咔嚓一下,手中战刀反转,便削去一个明军败兵的人头,吴喇禅也不甘示弱,同样砍下一个败兵的头颅。
伊尔都齐和吴喇禅展开杀人比赛的事情在八旗军中立刻传开,大量士兵欢呼着给他们加油,多铎更是喜笑颜开,对左右道:“哈哈,好,我大清勇士的勇武就是要用这些南蛮子的人头来证明!本王押一百两,赌伊尔都齐胜。”
残忍疯狂的血腥杀戮在清军这里竟然变成了可以押注的比赛,进入扬州的清兵已经丧失了一些法理和道德,真正变成了禽兽,汉兵甚至比清兵的杀戮还要疯狂,他们已经失去了一切人性,不仅是杀戮,而是虐杀。
比如砍下人的四肢,说是要复制汉朝时候的人彘。还有给人泼上猛火油,吊起来点燃,美其名曰点天灯。女人的年纪不管多大,肯定会被强奸凌辱然后杀死,男人则是直接杀了了事。一
时间,多铎纵兵疯狂屠城,城内血流漂杵、血流成河。被攻破城池的扬州军民,已经丧失了抵抗意志,甚至出现了几个清兵能控制上百人的情况。清兵只要喊一声,“南蛮子过来。”上百人就乖乖站成了一排,等着清军来砍杀。
还有的清军直接把数十人一起赶到一个院子里,然后往里面扔震天雷、猛火油等等守城的火器,把院子大门封锁,任凭里面的人如何惨叫求饶,就是不开门,等到声音消失之后,一打开大门,里面的人全都惨死当场。清兵以此取乐,不断在城内重复这个过程。
史载,扬州城“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前后左右,处处焚灼”,“城中积尸如乱麻”,“杀声遍至,刀环响处,怆呼乱起,齐声乞命者或数十人或百余人;遇一卒至,南人不论多寡,皆垂首匐伏,引颈受刃,无一敢逃者。至于纷纷子女,百口交啼,哀鸣动地,更无论矣。日向午,杀掠愈甚,积尸愈多,耳所难闻,目不忍睹。”
城内的民众被不断砍杀,在督师衙门附近防守的史可法和督标营官兵目眦欲裂,可他们无法出去救援,因为大股清兵正朝着督师衙门的方向杀了过来,甚至可以远远听到他们在喊着活捉史可法的口号。
“放箭!开火!”史德威一声令下,督标营和自愿留下的明军一起打响了手中的火铳,拉开了手中弓箭,街道狭窄,清兵人员密集,被督标营迎头攒射,一下子就倒下了上百人。像是割麦子一般,前面的清兵被一扫而空。
清军大喊道:“有埋伏!有埋伏!”这才止住了后面的队伍,消息禀报到多铎那里去,众人才得知,竟然还有明军在城中心负隅顽抗,多铎勃然大怒,立刻命令全军突击,围剿这支明军,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清军发起了凶猛的突击,他们逐屋争夺,督标营的明军跟随史可法多年,都是忠勇之士,自愿留下来抗击的明军也都抱着必死决心。所以清军的攻击异常艰难,往往是院子失守了,明军就退到正厅作战,正厅失守那就争夺厢房,然后厨房、屋顶,但凡能藏人的地方,明军都在跟清军死拼,不死不休。
清军已经杀红了眼,也是玩命的攻击,双方几乎是一换一的打法,不一会街道上就铺满了两军将士的尸体。史德威手刃数名清兵,对史可法大喊道:“督师!我们顶不住了,您撤吧!”
史可法摇摇头道:“本督决不走,跟你们一起,血战到底。”史可法提起宝剑,跟一个汉兵交战在一起,众人见到督师一个文官都奋力拼杀,鼓起勇气全部压上,一时间竟然僵持在督师衙门附近,清军不能突破。
他们的行动给其他城门的民众争取了时间,民众们争相逃出城外,可是出了城,他们才发现,城外的情况并不比城内好多少,多铎早就知道城里的人最终受不了肯定要出来,所以早就布置了大量骑兵在外围包抄,民众一出城,数千满蒙骑兵就压了上来。
平头百姓哪里有抵御骑兵的能力,这些满蒙骑兵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大量百姓被撞得骨断筋折而死,有的年轻女人直接被拉上马,横着放在马背上,变成了清军马甲的战利品。就像是南下打草谷一样,骑兵在人群中穿梭,疯狂杀人抢人,一时间民众人头滚滚,惨叫声不绝于耳。